偷聽
“你的病是肺癆。” 鬆本良順的聲音結下的一個結論。
此時靈不知道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還是自認倒黴自己竟如此無意的聽見兩人此中的對話,雖說自己早已知道了這個實情。因自己反懶的原因,所以一早就溜到屯所某處的屋頂上來個小睡。況且今天的天氣不錯,正好是曬日浴的好天氣,附加上高大的灌木上的樹葉更是足夠掩蓋了一大半的陽光,正是如此這個地方就成了靈經常曬日浴以及偷懶的秘密基地。所謂先到先得,靈可是不會認為自己對在屋頂上偷聽彆人對話,更不會承認自己是否有意的去聽人家說些什麼,究竟到底自己比任何人都先到此地,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曬著日浴,所以更不能說自己竊聽彆人的話語。
早在屋頂上靈依舊沒有張開自己的眼睛,隻是默默的睡躺著,繼續聽著鬆本良順與衝田總司兩人的對話。
“其實我也有事瞞著千鶴那孩子。”鬆本良順對著衝田總司說。
“?”
“綱道桑好象和攘夷派的過激浪人一起行動,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自己卻又說不出口。”
“那靈君呢?你也瞞著他不是嗎?”
“彆看那小家夥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可是比你們還來的敏銳,隻要稍有察覺就會找出問題的所在,就算怎樣瞞著他也沒用。或許正是因為察覺到了才讓千鶴與你們出巡時一起尋父吧,不然他哪會讓千鶴那孩子一個人出去。”
“鬆本先生,看來你還真了解靈君呢!”
“與千鶴那孩子相比,靈那小夥子的心房可比千鶴來的牢固和封閉,他也隻是個讓人心疼得孩子而已。”
“……”
“不說了,回歸正題,你給我必須好好照我說的話去做,絕對不要給我勉強自己。”
無論倆人談著什麼話題,靈也隻是靜靜的聽著,情緒毫無一絲起伏、一絲波動,就好像鬆本良順說著一個陌生人的事似的,與自己無關。直到衝田總司和鬆本良順兩人離開為止,靈依舊沒有離一毫所動,卻隻是睜開那雙閉著的雙眼,沉默的在屋頂上保持原狀,眼睛裡更是比往常來的深暗、黑墨,眼瞳中似如擁有暗流翻滾一般。就在此時,剛才鬆田良順與衝田總司對話的同一個地方又響起幾個人的聲音。
“非常抱歉……若要是齋藤桑沒有阻止我的話,剛才我一定已經發出聲音了,這樣會讓衝田桑發現自己正在偷聽他們的對話。”沒錯,這個正是千鶴的聲音。
“不,失禮的人是我,你不必在意。”齋藤一還是一如往常平靜的語氣回答千鶴,可是靈卻在他的聲音裡聽出了難以察覺的溫柔。不過很快的被齋藤一給隱藏起來,然後又嚴肅地說:
“不過自於總司的事,他的病請你就當作沒聽見。”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要我把它給忘了嗎?”千鶴的聲音帶著苦澀的問道。
“是的,要是衝田桑因為生病而倒下的話,這個消息無論是對外還是對新選組內部都帶來極大的影響。”而這次響起的竟然是山崎烝的聲音。
“……”
“不僅如此,外頭的偏激的浪人們都會得意忘形起來,這讓我們更難於保持這兒的治安,況且這還會讓局長以及副長擔心吧!” 山崎烝在千鶴想說些什麼前又補充道。然而靈聽見後便心裡暗想道:你們的副長已經知道了,現在想隱瞞也沒用。
“……”千鶴保持沉默,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自於那個病的事故就讓我們來處理就好,所以你無須感到如此在意。還請你彆在牽扯進來了。”齋藤一接著說。
“……我明白了。”被你們如此一說,即使千鶴想說些什麼也沒有反駁的餘地了。
“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希望你也彆想太多。”
靈察覺到兩人離去的腳步聲走遠後,才懶慵的從屋頂上由睡躺的姿態轉換成坐態,處在屋頂高處上往下看,看見的就隻有千鶴一人靜靜地站著,好像一個木娃娃一般僵硬的站在原處,可是雙手卻緊緊的捉成拳頭,好像忍耐著什麼似的。目睹千鶴如此隱忍的靈,隻有無奈的輕輕歎了一氣後,似如貓兒從屋頂上跳躍下來,無聲的來到了千鶴的身旁,輕輕地把手掌放在千鶴的頭上搓搓,無聲的安撫著獨自隱忍的她。
起初正在獨自沉思的千鶴突然被人撫摸著頭安撫之時心裡嚇了一跳,可卻又同時聞到了那熟悉又稀淡的藥香後,心裡不免安心了下來,倘然地接受著親人的安撫。不知過了多久,千鶴才帶著悶悶不樂的聲音響道:
“呐,靈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衝田桑的病情了?”
“你不是心裡有數嗎?”
“……正是因為知道你一直要我多關注衝田桑的飲食和一直堅持讓我把藥送過去吧。”
“……”
“姐,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感到有些難受。”
“雖然他們有些不解人情,可是他們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千鶴卻沉默了下來,失落的低著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們確實隻是個客人,自然不能太過深入他們的事,尤其是關於新選組的分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