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了,他不用混了,之前跟他稱兄道弟的人知道魏家敗落後,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以前不想在他人麵前丟了麵子,現下也不想在這女人麵前丟了麵子。
所以,就算葉惜兒這樣誤會他,他也不想解釋什麼。
可是轉念一想,他魏子騫哪還有什麼臉麵不臉麵的?
這些他以前很在乎的麵子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魏子騫翻了個身,看向床帳,眸光沒有波動,聲線有些意興闌珊:“沒有落雪,也沒有落花。混跡風月,卻還沒嘗過風月。”
到頭來,也不知道自己荒廢的那些光陰混出了個什麼?
以前覺得風光逍遙的日子,現下看來,一文不值。
葉惜兒都快睡著了,隔了半晌沒聽到他的聲音,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她的瞌睡一下子就跑了。
來了一點精神,吃驚道:“不會吧?”這不符合常規。
這她得好好八卦八卦。
流連於花叢,卻不沾染花叢。
這種情況,隻能是......男人的硬件不行?無可奈何?
“你現在還沒碰過女人?!”
“嗯。”
葉惜兒腦補出聲:“為什麼?你是不是有疾?”
魏子騫猛地轉身,本還有些低落的情緒瞬間打散,狹長鳳目都睜圓了。
不敢相信這女人嘴裡說的什麼?
他有疾?有什麼疾?
那方麵有疾?
“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說中了?”
昏暗中都感覺男人的呼吸加重了。
魏子騫始終不明白葉惜兒腦子裡想的東西,他說他沒碰過女人就能聯想到他身體有疾?
“我有沒有疾,你可以試試,我的新婚、娘子!”最後兩個字重音加重,幾乎是從後槽牙中擠出來的。
“不必了。”
你要自證,犧牲我做什麼?
話題一時詭異地凝固住了,空氣仿佛都有些凝滯。
葉惜兒打了個哈欠,八卦有風險,還是睡覺吧。
——
最後一次去高家時,是告訴他們結親的吉日。
高家邀請她成親時來觀禮喝喜酒。
葉惜兒不知道這裡的媒婆是不是會去觀新人禮,反正她不想去。
想一想到時候要和一桌子陌生的人坐在一起吃飯,她就搖頭拒絕道:“觀禮我就不去了,沒有這個習慣。”
她寧願把心思花在多湊成幾對新人身上。
這一次,她也拿到了期待已久的謝媒錢。
高家因為她不去吃席喝喜酒,特意多包了些紅包。
還準備了一籃子的謝媒禮。
雞,鴨,肘子,鞋襪,布料。
整整齊齊。
葉惜兒看著這麼多東西都傻眼了,當媒婆這麼吃香?
高母說這本應該在成親的前一天和謝媒錢一起送到她家。
不過兩邊離得遠,就不折騰了。
今兒讓她帶回去也省事。
葉惜兒拿著用紅紙包著的銅板,沉甸甸的,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假裝淡定地辭彆了高家人,還沒出清風鎮,找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就打開紅紙包瞄了一眼。
原諒她這麼激動,這實在是兩輩子加起來,她自己憑本事賺的第一筆錢。
銅板串成一串,一晃就嘩啦啦地響。
葉惜兒左右張望了一下,決定回去再數。
坐著馬車到錦寧縣時,路上又碰到了那個在賭坊當打手的馬鐵。
馬鐵還是一如既往的四方臉。
他頂著那張臉熱情地跑上來跟葉惜兒打招呼。
“小葉媒婆,去哪兒了?”
“我回家。”
“哦,葉媒婆,我想有個請求,可以不?”
葉惜兒一邊走一邊說:“你有事就說唄。”
她還要趕著回去數錢呢。
馬鐵撓撓頭,憨笑道:“我聽了你上次的話,已經辭去了賭坊的活計。現下在給一家糧鋪運糧食。”
“你....不是媒婆嗎?能不能幫我也說個親?”
“哦?”葉惜兒腳步稍微慢了下來,有些意外。
“你當真不做賭坊收債的營生?”
馬鐵連連點頭:“絕對沒做了。”
他提醒道:“賭坊老板可能馬上會讓新來的打手去魏家要債,你們還是早做準備吧。那人剛來的,想要在管事麵前掙表現,可能手段會比較激烈。”
葉惜兒停下了腳步,眯了眯桃花眼,皺眉問:“你確定?”
“是啊,這幾日去城北欠債的一家人那待了好幾天了,那家人可慘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去魏家了,你們可得小心些。”
“那帶頭的叫什麼?”
“武六。”
“哪裡人?”
“這個不清楚。”
葉惜兒立即打開透明界麵,搜索了武六這個名字。
界麵顯示:搜索失敗。
她又試了幾次,都搜不出來。
不應該啊?
她的係統出問題了?
還是武六這個人有什麼不一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