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是武家?我找武嬸子。”
武九打量她一陣,還是放她進來了:“進來吧。”
葉惜兒收了傘進門,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武嬸子不在家?”
“不在。”
葉惜兒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那把我放進來?”
“等她在家的時候我再來吧。”說著她就要往門那邊走。
“你是誰?來我家什麼目的?怎麼會認識我娘的?”
武九陰沉著眼睛看向眼前的女子。
他家才搬來不久,他很確定他家不認識這號人。
“哦,武嬸子是你娘啊?那你叫什麼?多大了?看年紀應該十五六吧?”
“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葉媒婆,我是來給武家的小兒子說親的。你就是武家的小兒子吧?”
“誰說我要說親的?誰讓你來我家的?出去!”武九的臉色突然變了,對著葉惜兒的語氣很衝。
葉惜兒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吼嚇了一跳。
她脾氣也上來了,不說就不說,吼什麼吼?他成不成親,關她什麼事?
葉惜兒站在院子中間,沒有跟這人正麵衝突,快速拉開武家的院門,一腳就踏了出去。
站在了門外,這才回頭掃了一眼武九,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哦,不說就不說唄,那麼激動做什麼?”
難不成她還能強迫他說親不成?
她葉惜兒還沒有那樣的愛好。
“姑娘,你站在我家門口找誰啊?”一個嬸子從隔壁院門裡出來,疑惑地看著她問。
葉惜兒衝著這個疑似武嬸子的人笑了笑:“哦,沒事,認錯門了。”
她說完就走了。
看來從武九身上下手這個方法行不通了。
虧她昨天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認真地去給他找了能匹配的姑娘。
葉惜兒失敗而歸,乾脆選擇去購物。
頂著風雪,懷揣一兩銀子的巨款去逛街。
葉惜兒覺得自己的精神暫且還算正常。
她先進到一家首飾鋪子。
今日下大雪,鋪子裡空蕩蕩的,夥計閒得嗑瓜子。
她一進去,幾個夥計齊齊圍了上來。
葉惜兒:“....”倒也不用這麼熱情。
她沿著櫃台挨個看了下來,越看越汗顏。
連最便宜的那個金手鐲她都買不起。
葉惜兒在幾個夥計熱情期盼的目光下邁著坦然自若的腳步出了首飾鋪的大門。
她又把目光投向了胭脂水粉鋪。
進去時先問了價錢,發現這些小東西的價格是她現在能承受的。
挑了兩盒護膚的膏脂和一支畫眉的。
最後在一排櫃子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上麵的貼紙上寫著:護手膏。
“掌櫃的,這能治凍瘡嗎?”葉惜兒指著這個小盒子問。
“能,先用溫水泡過手再用效果最佳。”
葉惜兒摸了摸身上僅有的一兩銀子,有些想直接視而不見。
付了銀子踏出店鋪門時,腦子裡浮現出男人那雙紅腫皸裂的手,腳步又轉了回去。
眼睛再次瞄了瞄那個小盒子,最後還是伸手拿了下來。
那雙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葉惜兒回到魏家時還不到做午飯的時間。
她推開西廂房的門,意外的發現魏子騫居然在家。
“你怎麼在家的?”
“今日雪下得太大,管事的說放一日假。”
“那你趕緊去賭坊賺銀子,我那邊不成了。”
葉惜兒坐過去跟魏子騫吐槽道:“你知道那個武九的性格有多古怪不?簡直氣死我了。”
“進去了沒說幾句話,我就被他趕出來了。”
“這人真是......我說不了他的媒。所以他哥過幾天來要債,我攔不了了。”
魏子騫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看著她問:“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敢怎麼樣?”
“那我現在就去?”
“吃了飯再去吧。”
葉惜兒把她的護膚品放到梳妝台上。
看到那盒護手膏,眼睛往魏子騫那邊挪了挪。
“這個,給你的。”她走過去,把小盒子遞給他。
魏子騫打開來聞了聞:“什麼?”
“塗抹在手上的,每次用溫水洗了之後再抹上。治凍瘡和皸裂。”
魏子騫拿著小盒子的手一頓,緩慢地抬起了頭,眼眸微挑,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給我買的?”
葉惜兒嗯了一聲:“不是給你買的給誰買的?我的手需要這種東西嗎?你趕緊把你的手治治,難看死了。”
男人的眉眼染上了一絲笑意,不知是不是今日屋裡點上了火盆,竟覺得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