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 便宜相公(1 / 2)

葉惜兒拽過一旁的巾帕擦了擦眼淚,剛才還是溫熱的稀粥,這會兒已經涼了個透。

但她哭得口渴,端起涼掉的湯水喝了一半。

還沒放下碗,院子裡就響起了嘈雜聲。

一個哀求氣弱的聲音較小,她聽出來是她的婆婆。一個大嗓門的粗獷男聲,嘴裡罵罵咧咧,不乾不淨。

“再不還錢,老子一把火點了這裡,讓你們一家都去見閻王。”

“老子記得魏家還有一個女兒,若是再拿不出錢,今兒老子就把她帶走,賣到窯子裡還能撈回來一點。”

聲音洪亮,粗聲粗氣,響的整個院子都能聽到,屋裡坐著的葉惜兒皺著眉揉了揉耳朵。

嫌棄地用手帕扇了扇,像是在趕什麼臟東西,這聲音真難聽!

她是顏控聲控手控,什麼都控。

最受不得辣眼睛辣耳朵的東西,天生追求漂亮的事物,上到喝水的杯子,下到套腳上的襪子,都得是漂亮精致的。

她那討人厭的毒舌弟弟不止一次地嘲諷過她的臭毛病。

葉惜兒捂住口鼻,仿佛聞到了這聲音裡隱含的惡臭味。

然而外麵的聲音還在叫囂:“把你那閨女交出來,不然老子就把你這半老徐娘帶走,大不了少買些銀子,多少也是個進項。”

楊氏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咳得臉色通紅,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馬哥,這人莫不是得了什麼病?怕是不好賣。”一旁的猴柴摸著下巴,盯著搖搖欲墜的楊氏說道。

“怕什麼,這婦人雖說老是老了點,但好歹曾是富家太太,保養極好,身形豐腴,樓裡有些恩客可就好這一口。”另一邊的劉三笑嘻嘻接話道。

屋子裡坐立難安的魏香巧聽著這些話攥著手帕的手指都掐進了肉裡,哪怕心裡恐懼的抖如篩糠,還是忍不住衝了出去,大喊了一句:“你們彆欺人太甚。”

“喲,這就是魏家的小姐?富貴人家的小姐果然水嫩。”猴柴眼睛一亮。

魏香巧死死咬著顫抖的牙,上前扶住楊氏的胳膊,順著她的背拍了拍。

“巧兒,快進屋裡去。”楊氏說話都沒了力氣,卻還是把女兒往身後推。

馬鐵仿佛失去了耐心,揮揮手道:“趕緊把銀子拿出來,拿了我們就走,彆再耍花樣說沒銀子,你們家有錢娶媳婦,沒錢還債?當老子好糊弄啊?”

魏香巧被那凶神惡煞的語氣嚇得不輕,強裝鎮定回道:“我們說過了有錢會還的,你們再上門糾纏,我哥回來了,他可不會對你們客氣。”

三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魏子騫?那個廢物?你還當他是那個在錦寧縣沒人敢惹的紈絝啊?還當你們是這地界兒的富貴人?”

楊氏緩過氣來,好言好語相求道:“你們今日且放過我們,再寬限我們幾日,下次,下次我們一定把銀子湊齊奉上。”

“少廢話......”

“哪來的野狗跑到彆人家裡汪汪直叫。”

馬鐵的話還未說完,眾人就聽見一道清亮的女子聲音從西邊的屋子裡傳來,打斷了馬鐵那粗魯的聲音。

緊接著西廂房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一個花顏月貌,嫋嫋婷婷的年輕姑娘。

隻是這姑娘雙手抱臂,昂著白皙的脖頸,宛如一隻高傲的白天鵝,蔥白指尖輕輕捏著手帕捂著口鼻,柳眉倒豎,臉色難看。

蹙著的眉間渾然天成寫著不好惹三個字。

特彆是瞥向馬鐵三人的眼神,波光流轉間像是看到了臟東西,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院子裡的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打斷了爭執,猴柴和劉三眼睛發直,魏香巧心裡焦急,楊氏則是嗬斥她進屋。

葉惜兒對眾人的反應視若無睹,往前走了走,又在離人五步遠站定。

“青天白日的,野狗就要有野狗的自覺,跑出來擾民算怎麼回事?”葉惜兒眼皮都懶得抬,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

隻有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跟她老弟是名副其實的親姐弟,某種層麵上都一樣毒舌。

葉惜兒原本不想出來,奈何這些人遲遲不肯走,像蒼蠅一般,嗡嗡嗡,實在惹人厭煩。

況且她今日心裡正不舒爽,正找不到地兒發泄呢。

馬鐵方方正正的臉頓時變了,眼神凶狠:“你就是魏家的新媳婦?長得還挺水靈,我看倒是能賣個好價錢,正好抵了魏家的債。”

猴柴笑的一臉猥瑣,眼神黏糊糊地盯著葉惜兒身上來回掃視。

“惜兒,進去,這沒你的事!”楊氏回頭警告。

“嫂子...”魏香巧眼裡包著眼淚,唇色泛白。

“魏家欠你們多少銀子?”葉惜兒不禁好奇,到底多少銀子啊?值得這些人在這裡吵鬨不休。

劉三搶話道:“加上利息,一共二百兩。趕緊拿出來,我們哥幾個這就走。”

葉惜兒摸了摸袖中的五兩銀子,這點銀子還不夠零頭的,而且她也不舍得。

麵不改色地打開界麵,找到麵部掃描,對著中間那人一掃,人物信息就搜索了出來。

用意識點開生辰八字那一欄,就出現了詳細的命格信息,葉惜兒一目十行的看完。

三人見葉惜兒不說話,顯然也是還不上銀子的主,彼此使了個眼色,都不想再耽誤時間,猴柴躍躍欲試,率先動了,伸手就要去抓楊氏身後的魏香巧。

這次總歸得帶點東西回去交差。

楊氏竭力阻攔猴柴,魏香巧嚇得尖叫出聲,眼淚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