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相識的幾個月後,他忽然間發現,那位華麗的小小少年,瘋狂愛上了一項叫做網球的運動,仿佛是一夜之間。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說實話,對於所謂的球類運動,他並不太喜歡。無論是橄欖球還是乒乓球,對與他來說,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東西。
倒不是說對於它本身有多厭惡,隻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三維圓形物體而爭得頭破血流滿身大汗(後一個才是重點),他才不願意。好孩子就應該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即使不是香噴噴的也不可以臭乎乎的。
可是媽媽說了,他這麼不愛運動的話身體會不健康的。
於是他拍拍衣袖,出門了。背著他那從未碰過的寶藍色網球袋——傳說中的見麵禮。
雙腿蜷在鬆軟的沙發上,用兩臂輕輕環抱著。他找了個最為舒適的姿勢,側著身子陷在亮紅色的靠墊上,視線一直凝在幾米開外的寬屏螢幕上麵,隻是一顫一顫的睫毛昭示出主人的困意,半開半合的即將蒙主召見會周公去了。
啪嗒。
搖擺不定的身子終於抵抗不住睡意,搖晃著就要往左側厚實的軟墊上倒去。隻是天不遂人意。一隻仿佛憑空出現的手快了那麼一步的將那隻軟墊快速抽走,然後抵在沙發邊緣,很滿意般的,看著迅速起身捂臉低呼的某隻懶蟲。
“跡部~”
埋怨的盯著撞上自己的某遙控設備,他將這種目光延續到真正的罪魁臉上。“你想害我毀容麼?”
“你到有臉說。”小跡部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我找你來又不是讓你睡覺的。”
“反正嘛~”
同樣神出鬼沒的跡部媽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小瀧身後,看著因為她的出現而隱隱有些臉紅的小跡部而暗笑。啊~害羞了呢~
又轉頭對上抬著可愛小臉的小瀧,溫柔的覆上他的側臉,輕輕的揉著那片小小的紅腫,“沒關係的,就算小瀧你毀容了啊,我們家景吾會養你的。”
“什麼!”
“……哦。”
相比較小瀧的無所謂態度,跡部的表現就相對激烈了許多。但沒等他說些什麼,跡部媽媽早已將那兩副一模一樣繡著各自名諱的網球袋塞到他們手上,直到握著網球拍隔著球網望著一臉疑惑的瀧小少年,他才有些恍過神來,卻完全忘了當初想反駁的是什麼……
心裡的彆扭不甘隻能發泄在手中的網球上,他用著各種已學會未學會實踐研究中的技巧將黃色的小球高高拋起,再重重的打出去。
不可否認的,對麵那個綁著柔順長發的家夥確實有著極高的潛力。從第一次接觸到現在的流暢自如,這是連他都要感歎的天分。
可是相較於這一點,那家夥懶散無謂的神情才是更讓他咬牙切齒的部分。
豔陽高高掛著,燥熱的空氣在白色的光線下不斷翻騰著,讓人有種身處蒸籠的錯覺。
額上一滴熱汗沿著眉線從耳邊滑落,小瀧微微喘著氣,呈大字型的癱倒在地。刺目的陽光晃著眼神,他不得不眯著眼睛,企圖遮擋一些肆無忌憚的熱意。
而另一邊的跡部少年扛著球拍,繞過低矮的球網向這個方向走來。同樣眯著的眼睛,由於那微皺的眉心,顯示著不一樣的心情。
不疾不徐的在少年身邊站定,跡部掙紮著要不要直接一拍子弄死這個讓他不順心的家夥。又仿佛這樣簡單的死法太便宜這家夥了,“計劃”在心裡兜兜轉轉,就隨它迷路到爪哇國去了。
抿著唇,跡部握著球拍尾部,撒氣一般的用它戳著一臉滿足相的某隻。
“啊……跡部啊~”
確實差點睡過去的小瀧迷糊的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些勉強的辨認背著陽光的某人,然後露出個充滿睡意的微笑。
又瞄了瞄被頂頭的烈日,還有被陰影籠罩住的自己,他有些感激的衝麵色不善的跡部笑了笑,“跡部,你真是個好人。”大熱天的幫他擋太陽。
恩?
無意中又被發了一次好人卡的跡部挑了挑眉毛,不明所以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