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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明,我便起身了,在冷冷的朔風中練劍,的確是在京城的時候沒有想象過的。
還以為我自己已經起身夠早了,卻沒想到李靳陵的帳簾挑開,他又在借了晨光讀兵書。
看得如此認真,想想還是彆去打擾他了。我悄悄地在自己帳中看他讀書的樣子,聚
精會神,側臉的弧度很柔美,真的不是一個男子該有的。
待軍中用了早飯,我召集六個兄弟和李靳陵商議糧草一事,讓李靳陵做我身邊,他卻
無論如何也不肯,反倒坐到最邊上,一直心不在焉的,一言不發。
匆匆商量了幾句,就遣散六個弟兄,獨把他留下。
“今日商議糧草事宜,你怎麼不說話?”我上前幾步。
他卻緊接著退了幾步,低著頭,全然不似他的作派。我有那麼嚇人?哭笑不得。不
過是昨夜裡找他商量了幾句,又怎樣了?
“啞巴了?你不是那麼能說嗎?”我漫不經心地問著。
“將軍,屬下覺得,這事急不得。”乾癟癟的一句話,似乎是憋出來的。
“為什麼?”
“糧草不夠。”他飛快地說著。
這小子,可是今早起來看書看糊塗了?糧草不夠,虧他說的出口,剛才不就是在商量
這事來著?
“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方才他們六個說的?”我又緊緊向前逼了幾步。
他又後退幾步,低聲答道:“屬下有聽。”
“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問道。
“昨夜裡,將軍……就讓我想到……我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