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巴巴的話,一聽就是撒謊。不過他不願意講,我也不問了。“靳陵,你就說說,
如果有糧草,能否出兵?”
見我不再追問,他也抬起頭來,“不宜。將軍,除了缺糧,軍隊裡還缺人。”
“人多就能勝仗?那找你這樣說,我大宋子民與金國的韃子比,孰多孰少?這般就
能勝,未免也太離譜了。長勺之戰,齊軍敗績;官渡之戰,曹操獲勝;赤壁之戰,曹操的
精兵毀於一旦……人多就能勝?”
“非也。”他談論戰事的時候,總是神采飛揚,運籌帷幄的,“金軍常居北方,適應天
氣,這是占了天時;金軍大營易守難攻,這是占了地利;他們的兵馬遠多於我們,人和也
具備。將軍以為,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一樣沒有,如何能勝?”
我笑了,想了一夜的計策,自然能克服這些問題。“儘管放心,我自有妙計。”
“哦,不知將軍的計策是……”
“天機,不可泄漏。”我高深莫測地一笑。
他的神色有些失望,有些難過,我正待安慰幾句,他卻一字一頓地道:“將軍既然早有
打算,何必問屬下的意見?”冷冷拂袖,就要離去。
聽這話,他似乎生氣了。可是,這計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他消瘦纖細的背影,我於心不忍,不禁脫口道:“靳陵。”
“將軍喚屬下何事?”他回答冷冷地,桀驁的,這才是他李靳陵啊。
我歎了口氣,“以後,莫叫將軍,和他們一塊兒叫吧。你也彆自稱屬下,隨意就行。”
“尊卑有序,怎可亂了規矩?將軍抬愛,屬下承受不起。”他的語氣依舊。
“這是命令。”我斬釘截鐵地說。
他停了半晌,終於,朗聲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