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冷伯父安然無恙。至於冷秋那死於非命的爺爺和因圖謀不軌而被誅的二叔,畢竟是從未謀麵的陌生人,隻贏得了大家的一聲歎惜。朗曦上上下下也都換上了白衣,以表達對冷前掌門的悼念之情。
不久,冷秋接到父親的家書,說山上大局已定,讓他攜母親與弟弟們去冷家山團聚。冷伯伯還另寫了一封信,殷切邀請我父親一同搬往冷家山居住,說已經替我們在山上物色了一所舒適宅院,山下有人正在轉讓數百頃肥沃良田,價格低廉,正是難得的機會。以我父親的積蓄,定能從新置辦起一幅繁盛家業來。
冷伯母很是高興,說冷家人生地不熟,兩家比鄰而居也好有個照應。父親也不禁有些動心。
北國和中原連年征戰,朝廷為了應付沉重的軍費開支,加重了對百姓的盤剝。我們在鄉裡雖然算是大戶人家,在日重一日的稅收和各種巧立名目的差役麵前也漸漸有些吃不消了。父親之前也曾聽人說過,普天之下還有一塊不屬於王土的地方,那就是在冷家掌門治下的冷家山。那裡沒有苛捐雜稅,沒有狡猾的胥吏,人們豐衣足食路不拾遺,儼然世外桃源。隻是普通的人家,怕也不是想住就能在那山上住得下去的。
父親一方麵權衡利弊,一方麵也是心疼女兒,怕我遠嫁到冷家後孤獨無依,遂決定賣掉房屋田地,舉家遷往冷家山。
時候是春天,路兩旁平疇漠漠,綠意如織。冷秋冷颯均是首次離家,途中的各種新鮮事物令兄弟幾個興奮無比。冷惡更是大展其才,將他的惡搞天賦發揮得淋漓儘致。一路上幾個少年笑語歡聲不斷,大人們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