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懶懶的向他招手“那就等過了今晚再說吧,要知道世事難料”
她那幅慵懶曖昧的態度把他惹得口乾舌燥,想入非非。莫易沒發現,後頭的漢七卻察覺不對勁的地方了,開口問他“大少爺,要不要喝杯茶潤潤口”
漢七的聲音讓莫易再次鬱悶的大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彆那麼愛乾淨去洗完澡之後再睡了,弄得現在……
怎麼好像個個都往她這裡鑽,沒點隱私
莊思明看著呆頭呆腦的漢七,不悅的眯著眼“漢七,你什麼時候來的”他想起剛剛揭開莫易被子時看到的景色,漢七這家夥,最好沒看過。否則……
漢七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小小的往後退了幾步,他隻是有些呆,不過緣於之前一大段時間他家老爺的訓練,對危險的直覺超級的靈敏。“呃,少爺,我隻是奉大夫人之命拿一些糕點來給少夫人填飽肚子,因為等一下儀式開始到明天早上少夫人都不可以吃東西,大夫人怕少夫人餓著”
莊思明伸出手“糕點呢”漢七立刻把手裡端著的糕點送上,“你可以走了”看漢七還在一旁看,他不悅的提醒。
“呐,糕點”
小圓接過莊思明的糕點,莫易也下了逐客令“你也可以走了”
他嘴巴抿了抿“樺樺,走了,你娘要換衣服”蒲柳稍微轉頭看了莊思明一眼,心想:大少爺這話說得真自然,好像少夫人本來就是孫少爺的娘來著。
樺樺好不容易才等娘醒了,自然不想那麼快就走,他不依的往莫易的懷裡埋去
莫易看到樺樺不想走,朝正因為兒子的舉動不悅的他說“你走就行了,樺樺要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他是男的”一個不覺,這句幼稚的話就衝出口,讓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莫易涼涼的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樺樺是男的沒錯,不過他是男孩還不算個男人,難道你也不是男人嗎?”
話一出口,小圓和外麵的漢七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莊思明隻得惱怒的瞪了正對他抱以嘲諷的莫易一眼,回頭轉向某個倒黴蛋“漢七,你還沒走”
“少爺,我……”他不解的想,他本來就是少爺的隨身侍從。少爺在這裡他也在這裡啊。不過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某人拖走
小圓看到莫易把東西吃完了“少夫人吃飽了吧,那我們趕緊來準備吧。黃昏快來臨了”
說完便開始大刀闊斧。
“好了,孫少爺,快來看看少夫人漂亮嗎?”小圓興匆匆的拉著已經快變成木偶的莫易出來獻寶。
莫易聽到了這句如同特赦的話,差點感動得哭了出來。這經驗比之前跟朋友去美容還慘,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結果到那裡去做麵膜的二分鐘裡,讓不能亂動的她煩燥得要命。更彆說是現在這種“酷刑”她估計,她應該最少在那裡僵硬了兩個小時。任由小圓和蒲柳在她的身上和身體上做威做服。
“漂亮”樺樺奶聲奶氣的說著,認真的表情可愛極了。
莫易看見蒲柳走近她,手還伸向她的頭上,防備的問“不是好了嗎?”
蒲柳默不作聲拉過莫易的頭紗圍住臉蛋。“可以了,少夫人。”
小圓高興的喊“我去叫少爺,可以舉行儀式了”
莫易正想象自己此時的模樣,全身被紅紗包著,連頭和臉也不能幸免。這不跟阿拉伯婦女的打扮一樣了,隻除了她們是黑色,她是紅色。
這裡的風俗習慣不會是跟阿拉伯那邊搭勾的吧。千萬不要啊,她是個百分之百的現代人士來著。對自己國家的曆史風俗都可以說是從有趣的電視劇裡看來的,要說正經的她就一問三不知了。更何況是彆的國家呢。
“現在要乾嘛”還是問一下吧,這裡的婚禮她想應該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了。還是先問清楚,免得等一下有什麼奇怪又恐怖的風俗自己會失去控製。
蒲柳聽出了莫易聲音中對這個陌生國度隱含的不安,遂溫柔的解釋“新娘打扮好之後在房間裡等著新郎來牽她的手到祠堂,然後在眾人與祖宗的見證下喝下各自的血水就算儀式完成了。舉行儀式參加的人都是本家的人,而明天的婚禮才是正式向外宣布”
這感覺有點像是現代的教學婚禮,隻不過是儀式的地點——祠堂有些不浪漫而已。而且還要喝下血水,等等,蒲柳剛剛說的是各自的血水“蒲柳,你說的喝下各自的血水是什麼意思來著”她的心忐忑不安,千萬不要是她心裡的那個答案啊。
“在眾人的見證下,用刀子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揚子水裡讓它們融合然後新人喝下去”
不同的血可以融合嗎?
太陽漸漸的落下了,灑得滿地橘紅。
莊思明和漢七從遠處一前一後走了來。莊思明看著臉被麵紗擋掉的莫易,心微的一跳,眼前的莫易,全身明明都被包包密密的,隻露出了那又水靈靈的眼睛。而那半透明的麵紗,讓她的臉若隱若現著,一種朦朧的美感顯現了出來。
他朝她伸出手,以為她會嬌羞的將小手交到他身上,不過現實與想象總是有差距的,隻見莫易突然猛的抓住莊思明的意思,略帶哭腔的說“莊思明,我後悔了,我不結婚了,我要離開,讓我走好不好”
這突然的變故讓大家全都瞪大了眼睛,連蒲柳也麵露驚訝。莊思明這才看清莫易的雙眼為什麼會水靈靈了,那是眼淚來著“你這女人在搞什麼鬼,真的要給我來個臨陣脫逃”
“嗚,我不要啦,我怕痛,才不要用刀劃我自己的手,你去找彆人好不好”沒錯,她孬種啦,可是,她是真的怕血又怕痛啦,那種舉行儀式的方式對她來說太恐怖了,她不乾。
莊思明聽了,頓時哭笑不得,隻得抓緊她的手“不行,事到如今沒得反悔”說完就把她拉著走,開玩笑,比力氣的話他這個大男人還會輸個小女子。
走進了祠堂,大家全在這裡,大夫人站著小可愛。二夫人坐在大夫人的左邊,她旁邊站的就是莊思武,而莊思武手裡還緊緊的拉著海蘭的手。他們中間站了個笑眯眯的老人,他看起來好眼熟來著,蒲柳和小圓他們跟著來到這裡之後就站在門口處,其實他們並不用站在這裡,可以進去也可以離開,隻不過是為防他們的少夫人真的臨陣脫逃而已。
莫易眼睛亂轉著,當看到那張桌子上放著一腦綠色的水和一把小刀,看著那把小刀泛著的冷洌的光,她就心裡就那個抖啊。手也掙得更大力,不用這點力氣莊思明還壓得住,用眼神警告她:給我安份點。莫易也回他一個哀怨的眼神:可是我害怕
給老祖宗跪拜了之後,莊思明就拿起刀子,輕輕地朝自己的手指一割,鮮紅的血就滴進那碗詭異的綠水中,莫易連忙把眼睛轉向彆處,嘶,光看就覺得痛了。
輪到了莫易,她遲遲都沒動手。隻是拿著刀子發著抖,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解著,不用剛剛在場的小圓他們倒是知道為什麼少夫人遲遲不動手。
最後,看著眼前的局麵,想到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咬咬牙,劃了下去,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有的時候因為自己的迷糊性子甚至還受過更重的傷,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隻是現在早知道會痛,讓心理恐懼放大了痛楚而已。
劃了之後,正當莫易胡思亂想這傷口不會要一直流到儀式結束的時候吧,卻看到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發現莊思明也一樣。驚訝的看著傷口,莊思明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用眼睛瞄了瞄刀子,莫易才發現,原來那刀子上抹著藥。
這藥還真是神奇,要是帶回到現代去賣的話該有多好。才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她又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要將這碗看起來很惡心的血水喝下去。衝著這點,莫易決定,她討厭這裡,什麼爛習俗來著。
莊思明非常乾脆的喝了一口,莫易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那碗綠綠又紅紅的東東,看得她胃一陣翻騰,莊思明喝了一口,突然又拿起碗將血水都喝進自己的嘴裡,大家都驚住了。卻看到他拉過莫易,手揭起了她的麵紗,吻住了她。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直到口中傳來了血腥的味道,才明白,他乾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