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答：“你好像知道了不少。”

我點點頭，將我暈過去夢到往事的事告訴了他。他聽後道：“做夢嗎？這種解釋倒是好。”而後又大笑了起來。

我心想有這麼好笑嗎？也越發的確定這個孩子一定知道什麼？還有那個郎中，也是奇怪得很，畢竟我是在與他談話時昏過去的，還莫名其妙的夢到了這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這裡，我並不是一個一無所知的人了。

我問道：“你笑什麼？彆笑了，你和鳳靈關係很好吧，她現在病成這樣，你卻有心思笑。”

那孩子擺擺手，道：“關係好？我和她常常爭吵，你又不是沒夢見。”

我哭笑不得，說道：“你時常幫她，她嫁過來，你也跟過來，還說關係不好？還有，你剛剛分明笑得挺勉強，哎，你就是嘴硬罷了。”

那孩子果然沒了笑意，無奈道：“那我不笑還哭不成？鳳靈病成這樣說到底也是她自願的，而且她死後不是還有你麼？”

猛然間，我又想起昨天鳳靈對我說過的話，她說：“我死了，還有你……”

我搖搖頭，覺得知道了什麼，可又亂成一團，問道：“什麼意思？懷柔心裡是誰，你我都清楚，又怎是我代替得了的？鳳靈就是鳳靈，我就是我。”

我以為那孩子又會反駁什麼，沒想到他聽了後想了想，不知覺得什麼有理，拉了我的手，說道：“你說得有理，鳳靈就是鳳靈，你就是你。”

我跟著他跑了一程，眼看就要出了燕門，他跑得又快，我邊喘邊說：“你帶我上哪兒？我還得去看鳳靈，喂！我，關鍵是，你跑慢點兒呀。”

那孩子頭也不回，拉了我就出了燕門，不忘答我話：“我帶你去見我師傅啊。”

我問：“你師傅，誰啊？”

“就是和你談話的郎中，讓你暈的那個！”

“你們倆，果然，果然，是一夥的！”

終於那孩子停了下來，我緩過氣，四下望望，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一陣說不出的苦澀湧上心頭，院中的那棵石榴樹還在，懷柔和鳳靈，曾經是藏在這兒的。

“這裡其實是我和師傅的住處，師傅似乎不在。”

男孩皺皺眉，又看看我，對我說道：“你來這裡，就沒什麼感覺？”

我沉浸在一片苦楚之中，他問起，我便如實答道：“感覺，怪怪的，很難過，也很後悔，當初我和懷柔，是在這兒被大哥發現的……”知道自己無意識的說出了什麼，我茫然的望了望男孩，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男孩一笑，道：“你自己說過的，鳳靈就是鳳靈，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