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地伸了個懶腰,陽光懶散地照在我身上,懶洋洋的,好舒服。懶人的世界裡什麼都是懶的,其實現在都十點多了,哪來的懶散的陽光啊!昨晚姐姐沒回來,我和蘇薇本打算出去吃的,不過最後還是沒去。我們倆女的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晚上的,故事裡不是常說麼,月黑風高殺人夜。嗚,寒死人了,還是在家裡找點零食對付下吧!想到昨晚是靠零食撐過來的,饑腸轆轆的感覺由然而生。我想,懶人大概都是好吃的,要不怎麼會有“好吃懶做”這個詞呢?中國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寥寥四字就把全天下懶人的形象描繪得如此貼切。
我推開房門發現蘇薇正靠在Ichar上看書。呦,這麼早啊,您老人家不多睡會?我尖著嗓子說。哪像您啊,叫了五遍都不起來。可憐了我呐,要以知識充饑。蘇薇頭也不抬地說。-知識?你看啥書?-如何增長眼睫毛。丫的,原來她的知識就是這些啊。瞧她那樣兒,死氣沉沉的,看來這精神糧食啃起來的滋味也不好受。於是我大發善心,決定請她去吃早茶。
梳洗妝扮完以後,已經十一點了。早茶其實不需要太早,九點算是趕了個早場,十一點剛好,實在睡晚了,下午一點去還有好多品種。以前姐姐就跟我介紹過這早茶,早茶雖然名為“茶”,但茶隻是點綴的配角,各類點心才是主角。有牛仔骨、魚翅餃、榴蓮酥…好吃的多了去了。我咽了咽口水,便拉著蘇薇到街上攔了輛計程車。大叔,去你們這最有名的酒店。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後悔的不是要請蘇薇去高檔酒店吃早茶,而是我管司機叫大叔了,他應該隻有二十歲左右,比我大不多少。而我居然叫他大叔!真是沒腦子,怎麼見人就叫人大叔呢?這下可糗大了。那司機“嗯”了一聲就開車了,看來他不大高興。換作是我,要是有人管我叫大媽,我一定劈頭蓋臉地給他來頓臭罵,我要是你大媽啊,你親媽早入土了!我看了看蘇薇,這丫頭居然在笑,你丫的夠狠啊,你的好姐妹出了這麼大的糗,你不來圓場,還嘲笑我,真她媽的混。我橫了她一眼,她竟然把頭轉向窗外繼續笑。啊,我暈了,我暈了。李莎啊李莎,你就這麼個好姐妹呐!真悲劇!
當計價器的數字接近一百時,我們才到酒店。我扔給司機一張大票,說,大叔,不用找了,給孩子買糖吧!然後迅速鑽出車廂,重重地把門甩上。這次叫他大叔是我故意的,這該死的大叔局然帶著我們在中環線上繞了四圈!
進了酒店,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生就拿著菜單來了,一人給了一份。我一把奪過蘇薇的菜單,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幫你點。然後對服務生說,一個蛋撻,一份魚翅餃和一份榴蓮酥,她嘛,就來份生滾粥好了。嗯,就這些了,快去吧!服務生乖乖的下去了,蘇薇用滿是可憐的眼神望著我,我瞥了她一眼,說,這是笑的代價。蘇薇說,那我哭還不成嗎?-那你倒是哭給我看看阿。於是蘇薇就開始擠眼睛。我笑了。
很快服務生就把點心送上來了,我把魚翅餃讓給了蘇薇,前頭都是鬨著玩的,我可不會那樣對待姐妹。忽然覺得我一女流之輩的氣量比那魁梧的大叔還大,看來這年頭還真是陰盛陽衰了。
吃飽喝足了,蘇薇說,去血拚吧!我說,好。血拚是從shopping的音譯,譯得很貼切,購物其實就是用血在商場裡拚殺,你砍他,他宰你。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血拚,畢竟放血的感覺不爽。我把喜歡血拚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王公貴族,他們血厚,有家底,放點血沒什麼大不了的;另一種是資產階級,他們回血快,放出去的血一下子又能賺回來。對這些人而言,血拚放掉的血,真的就像是甩甩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