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貴族子弟,也不是小資,血拚起來自然是要小心謹慎的,要避開那些貴族們用的奢侈品,免得頭腦發昏買回去後悔。我上次在家精品屋看見對杯子,四百七十多。我當時就納悶了,什麼杯子啊,要這麼貴,難不成鑲了鑽?於是拿起來仔細看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出事,這杯子在瞬間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巧奪天工,而我局然還會覺得用四千七買它都值…結局是不言而喻的,以致後來我看它一次就後悔一次,李莎你腦袋撞豬上去了是吧?怎麼買了這麼個貴得要死的擺設回來?
我和蘇薇進了一家DIY手工精品屋,蘇薇馬上就被手工飾品吸引去去了,而我的目光卻停留在一個DIY小屋模型上,我覺得它特像我以前和安小軒做的那個模型,隻不過這小屋裡住的是倆小人,而我們做的小屋裡住的是倆兔子。當時,他做了個小人,而我做了個兔子,他問我為什麼做隻兔子。我說,我就是這兔子。他說,那你就做我的寵物好了。於是他把他做的小人和我做的兔子放了進去。死開,誰要做你的寵物阿,這是兔子窩。我說著就把他的小人扔了出去。他又馬上做了個兔子放進來,說,我也是兔子了,可以住進來了吧。我沒說話,他又說,我們晚上睡一起嗎?我吃驚的望著他,他壞笑一下,然後指指小屋,說,我說的是這個,你想哪去了?我意識到被耍了,正準備把他的兔子扔出去時,他一把奪過小屋,舉過頭頂。我想搶但夠不著,就拚命打他。他說,李莎,你彆小氣嘛,這個送我好了。然後他就跑了,臨了還不忘扔下一句,以後每天晚上你都得陪我睡了。我當時又生氣又甜蜜,還花癡的幻想著嫁給他後的生活…當這些已成往事,我們的愛情也已是過眼雲煙。如今安小軒懷裡的人會是誰?韓蔚蔚嗎?
我放下刀叉,靠在椅子上,我實在是吃不下了。今晚我吃得特彆多,這已經是第三份巧克力蛋糕了。也許現在隻有食物才能衝我對往事的記憶了。和安小軒分手後的那段日子,我終日暴飲暴食,吃到動不了為止,然後就不斷想起那些屬於我們的片段,想得淚流滿麵。哭得累了,就睡。夢中又會因枕巾被淚水打濕而醒過來,繼續暴飲暴食,繼續淚流滿麵,繼續在夢中哭泣。我想這樣下去身材一定會走樣,然後我就有理由恨安小軒了。可是上天就是那麼的眷顧安小軒,不讓我恨他,我的身材非但沒有走樣反而更好了。其實我知道,就算身材走樣了,我也恨不了他。我們的結局,是我一手造成的,與他人無關。
蘇薇問我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我告訴她我想起了安小軒。蘇薇沒再說什麼,她知道安小軒是我永遠的痛,所以對這個人止口不提。我說,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我鑽進計程車對司機說,大叔,去…後麵的話就這樣生硬地卡在了喉嚨裡,這回可不是我又把人家年輕小夥子叫成大叔才卡帶的,因為我在上車前特意打量過司機,確定他就是大叔才這樣叫的。我說不出下半句話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我們出門時太急,沒記姐姐家的地址,現在回不去了。我對司機說,大叔,我突然想起還有一點事沒處理,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想,要是我直接對大叔說我不知道要去哪,我不記得家裡的地址。那麼大叔就一定會送進精神病醫院,還會嘲笑我們,倆傻B,還學彆人坐出租車,你倆智商加一還不到80哩。沒想到大叔倒是很和藹地說,沒事,小姑娘忙你的去吧。看來這人呀,上了年紀後,親和度就也跟著上去了。
我們灰溜溜的又從車廂裡鑽出來站在路邊,還真像倆傻B。真是人倒黴了,連喝涼水都塞牙,走夜路都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