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易容後的伊爾謎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獵人考試的會場,然後我就被下了命令不準與他在奇犽的麵前接觸以免露出破綻。於是無奈的我隻好在外頭閒逛了幾個小時才慢吞吞地走進了那家小餐館。報出口令後乘上電梯直達地下會場。在門開啟的那一刻我揉了揉頭發,然後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緊接著我就去了發牌子的人那裡領取自己的號碼——237號。
突然身旁伸出了另一隻手接過了發牌人手上的下一個號碼,然後我聽見那人用沉著好聽的嗓音說了聲“謝謝”。
這個聲音……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偏過頭去,然後——
然後……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也會被掌管命運的神明保佑。
——【家康。】
這個人,是家康。
他在接觸到我的目光之後先是淡然的無表情,緊接著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剛想開口,卻被我給接過了話題:“您好。”
“……你好。”
然後我朝他笑笑,轉身便走了。
還不可以……和他相認。不可以……讓伊爾謎看出破綻。不可以,將他置於危險的境地。
不過——
家康,你能認出我來麼?
當我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你還能在第一眼就認出我麼?
你愛的是黎妍的靈魂,還是認定了花蕁的身體呢?
我希望……
你愛的,隻是我,這個人。
……
……
我對著看向這邊的奇犽揮了揮手,然後在他驚訝的目光下走了過去。
“呐,奇犽~”
“花、花蕁姐姐,你怎麼……”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驚訝。
“我無聊,就出來做任務啊。正好下個任務需要獵人執照,就來考。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呢。”伊爾謎你的理由真好。
“說謊。”奇犽指著我亮出了貓爪。
“啊哈哈,風好大聽不見呢。”
奇犽皺了皺眉,“切”了一聲之後撇開了頭。
“既然如此,我去那邊,你自己慢慢玩吧。”
“嗯。”他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於是我離開了奇犽所處的那塊地方,自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靠在了牆上。然後,開始等待。
在漫長的等待中我迎來了東巴的勾|搭,當他從口袋裡掏出那罐飲料並殷勤讓我喝下去的時候——家康,家康突然走了過來並捏住了東巴的手!
“不要喝他的飲料。”他的聲音很淡,可是在經過了那麼長久的相處之後我能夠聽出其中隱藏著的一絲關心。
就我所知,家康並不是一個會對陌生人示好的人,從我當初和他相遇就可以看出。
所以,他是……認出我來了嗎……
忽然……就好開心。
於是忍不住嘴角悄悄彎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我在掌心默默寫道:【好きだ,いえやす。】
——家康,我喜歡你。
之後東巴看見家康不好惹,就悻悻地離開了我們這塊地方。
他轉過頭然後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微微一愣,接著對他粲然一笑:“謝謝你幫了我。”
家康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些隱忍及了然。我看見他在眾人的死角處無聲地做出口型:
【妍。】
——給予我猝不及防的感動。
來得那麼快,又真實得像一個夢。
“我叫花蕁•揍敵客,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
“……澤田家康。”
……
“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嗯。”
……
這是我們的第二次『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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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小傑三人也來到了會場,然後,第一場考試就開始了。我始終跟著考官跑在前麵,不知不覺間家康也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我和他都沒有說話,隻是那股默契卻在我們二人之間流轉。幾個小時之後,我們達到了濕地,在經過了一些小插曲之後又開始奔跑。伊爾謎的注意幾乎都放在了奇犽的身上,我和家康,漸漸脫離了他視線的範圍。在躲避掉了一些簡單的陷阱之後,我和家康幾乎可以算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第二次考試的場地。果然隻要不和主角搭上關係就一定不會惹上麻煩。此乃定律。
然後我用具現化的棍子一下子打昏了那頭豪鼻狂豬,緊接著用剩下的最後的三分之一的資產拜托了伊爾謎幫我抬過去烤。幾十分鐘後,卜哈刺宣布過關人數為72人。果然多了我和家康麼。算了,反正也沒什麼的。跟著門淇報出她的題目是握壽司,家康在大家都知道需要魚肉之後也無奈地跟著大部隊出去捕魚,順便還捎了一條給我。我看著長得那麼奇形怪狀的模樣的魚,真心佩服門淇能吃得下去。直到家康做好了之後看見我還沒動手,便將他手中的那個壽司不動聲色地推給了我。我拿起來一看,做得真漂亮。嗯,我男人做的東西絕不能便宜了彆人,於是我張開嘴,然後一口吞掉。
……哦一西~
家康稍稍愣了一下,緊接著微笑起來。他持起飯團,繼續按壓壽司。當然,那些做出來的壽司全進了我的肚子。
於是劇情進行到了卜哈刺一掌拍飛胖子,尼特羅穿著木屐高空著地。他用飛艇載著我們去到了懸崖邊上,解說過後,我們一個一個跳了下去取了顆蛋就爬了上來。家康把他那顆也讓給了我,我在心裡豎起大拇指讚道真不愧是我的男人。
話說這蛋還真好吃……
早知道就把那一掛都摘下來了。
於是合格者44人。我們乘上飛艇,向下一個目的地出發。
……
一覺睡到大天亮。
……
我們終於達到了那個有名的破爛建築——賤井塔。在經過解說和死人的小插曲後,塔頂上的人越來越少了。我隨便選了一個隔板跳了下去,然後戴上手表計時器。發現這東西有兩個,也就是說,我還必須等到一人才能繼續考試。
其實這個時候我對於這場考試已經沒什麼執念了,反正都見到家康了,我這趟出行已經沒有遺憾了。
正想著的時候,頭頂上方的另一塊隔板開啟了,然後,一個帥氣利落的身影就穩穩地跳了下來。
“呃……呃,家、家康!!?”
簡直……不敢相信。
神明啊我錯了我不該信仰春哥不該信仰草泥馬大神我應該堅定不移地相信你的謝謝你把家康送到了我的麵前我無以為報隻有多添香火錢給你了阿門!!!
“……妍。”他看見是我,然後,溫柔地笑了。
隻是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就可以讓我高興好久。
“家康嗷嗷嗷!!!”我猛地撲進他的懷裡,把他撞得後退了幾步,“我好想你!”
“……妍……”他緊緊地擁住我,然後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沒有說那之後他的情況,他沒有說他找了我好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過得不好。就像我一樣,會時刻想他,為他擔心。
我們隻是相擁,用力地吸取彼此身上的氣息。良久,才分開。
“家康,你把這個戴上,然後我們一起過關吧。”
“嗯。”他接過我遞給他的手表計時器戴上。
然後,他牽起了我的,手。
我一怔然後連忙更用力地回握住。
……
一路走下去都沒有遇見什麼關卡,沒有選擇沒有擂台沒有半路跳出來的壞人。漸漸地我覺得有些無聊了,深呼吸,然後用手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嗯……?是錯覺麼?怎麼好香啊……
不對!這個氣味!
“家康——”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的爸爸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之中,滿眼滿眼的都是不可置信的驚詫!
“爸……爸爸?!”
我上前幾步,伸出手,卻不敢觸碰。如果這隻是一個幻象,那麼,它真的是太過美好。
爸爸對著我微笑起來。一如我記憶中的縱容與寵愛。
他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發頂,然後笑嗬嗬地喊我“崽崽”。
我的眼淚忽然就噴了出來。
“爸……”我顫抖的指尖觸上了他的臉頰。
然後,狠狠撲進了他的懷裡!
“爸!爸——!!”我抓著他的衣襟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爸爸——!!!爸爸!!爸爸!!!”
翻來覆去都是這兩個字。
——爸爸。
他一直拍著我的背脊,就像小時候哄我一樣。
“爸爸!!我在這裡,你看看我吧!你看看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和你發脾氣了!你不要不理我,我很害怕啊!嗚…………”
“好了,乖,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他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卻讓我哭得更慘起來。
因為……所有我美好的回憶,都被這個動作勾起,然後迎麵而來的,就是碎裂的鏡像。
“爸爸……”
他愛憐地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一指,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媽媽……
“媽……”
她慈愛地笑著然後也走過來撫上了我的發頂。
“我的寶貝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