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層層漫上來,複旋翻進了流予房間,還未落地便被人提著躍出了院子。
複旋縮著脖子,貼在流予耳旁壓低聲地問道:“這是要乾嘛?”
流一予在旁嗬嗬樂了起來,複旋急道,“有什麼好笑的?”
“沒人跟上來,你可以不用這麼做賊心虛的樣子。”流予帶笑道。
過來半晌才傳來複旋悶悶的聲音,“你昨日怎會中毒?”
“前日晚有人趁我睡著不將粘著毒汁的蜘蛛絲掛到我房間房梁上,正巧可使那毒已經滴到飲茶的杯子裡。我想那人爬上爬下好不辛苦,不忍心辜負他,就把茶喝了。”
複旋甩了個白眼,又細觀流予並無大礙,想她自有把握也就不再多說,隻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流予指著前方已能隱約看見的花田。“這就到了。”
複旋順著看過去,卻是被驚地眼一瞪,“那花怎地這麼像丹蕊。”
“因為它就是。”
複旋眼再度一瞪,“是我在你們家藥院子自看見的,你親爹當親兒子一樣喜歡的丹蕊?”
流予不停腳步靠近那花田,嘴裡肯定地哼了一聲。
“怎麼可能,你爹不是說這丹蕊難以成活,才把你家種的那小片丹蕊寶貝地跟什麼似的。”複旋跟在後邊說道。
“你以為呢,我半夜來賞花?”說著邊蹲在花叢裡細細查看。
“你在找什麼。”他問。
流予往前移了移,道“那日子緒清早攔著我時,我看到他鞋麵上有些花粉,連著鞋底的布麵上都是泥土,像是……”流予想了想,接著道:“像是我們現在這樣,蹲在花叢裡很久。我當時隻覺得那種花粉有些熟悉,不想我試著在附近找了找,就找到這個意外,你說他當時在這裡乾什麼,又怎麼會死的那樣慘。”
“至少不是他來種花的。”複旋也小心避過丹蕊仔細查探。
“不是說極少有人知曉丹蕊,遑論其習性和培養方法。這麼大一片,總不會是才到豐碧幾天的子緒種出來的吧。再說這丹蕊花粉不是用來煉製堇央的麼,如果我沒記錯,除了你們家,已經沒有人知道堇央的方子了吧。”
流予賞給他一個,你還是有點腦子的眼神,“不錯啊,都能想到這些了,就差把種丹蕊的人找出來了。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怎麼又是我!”複旋撒潑。
“哦,是我記錯了?有人說不管刀山火海都幫我?”
複旋被堵地隻能用極幽怨的眼神看著她。
月上中天,瑩白的光直直落到地上。
二人找了半天,還是毫無收獲。便準備各自返回。
“我還有事讓你幫忙。”流予有些不確定,但還是說道:“你派人去查一下顏家兄妹。”
“怎麼?”複旋奇道。
“我給你一天查清楚。明晚我再給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