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複旋說話,她即閃人不見。
流予二人回去後不久,還在書案前的蓋南一兀自對著空氣說了句,“什麼事?”
一個跳脫的還有些稚氣的聲音響起,“子時複公子去了流予的院子,他們出去了一個半時辰。”
蓋南一揉揉自己額角,靠在椅背上,說道,“去了哪兒?”
“複公子帶著她,”他說到此處有些為難,因他二人躍出院子時姿勢明明有些像是流予拉著複旋,可是流予從呼吸和舉止看明顯是個不會武的弱女子,所以他接著道:“複公子帶著她出了院子,又去了客舍背後一處,我等他們離去後查看一番,是小片花田,沒什麼特彆。”
“他們說了什麼。”蓋南一低沉微暗的聲音淡淡問道。
那稚氣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複公子內力在我之上,我隻能是遠遠吊在後麵而已。”
其實根本就是差點連人都跟丟,遑論去聽他們的談話。
頃刻,才聽見蓋南一吩咐他退下。
這天聚劍大會的第四天,比試已經漸漸進入*了。淘汰過後剩下的人實力都已經較為靠近。而接下來著兩日的比試賽製又有些不同。留下的人均可一對一自由挑戰:你上台踢人,或者被人踢。隻要下台,就算出局。
強手對碰的比武很有看頭。今日眾人把中央新起的三座巨大高台團團圍住。連蓋南一,蘭泉複旋等人都頗有興致地坐在看台這一邊觀戰。
流予安靜地坐在昨天的位置,若不仔細,是不會有人發現她看似認真觀賽,實則放空的狀態。她突然飛快轉頭,往一個著玄色衣衫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到剛剛的角度,仿佛從來沒有動過。那人正疾步走來,待到近處,連豐千都注意到了,流予才豁然起身,盯著那人。
那玄色衣衫的青年正是閉門研毒的豐廉。
豐廉先對著蓋南一豐千幾人略一施禮,便急急對豐千道:“掌門,我有要事稟報。”
豐千見豐廉焦急卻又忍耐的樣子,哪裡想不到他是不想當著眾人說出來,但是昨日他已經告訴蓋南一豐廉會親自查出流予所中何毒,看豐廉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有結果了。豐千汗止不住流了下來,豐廉你小子明知不能說就不要上這兒來!他豐千有幾個膽子在蓋南一麵前表示不能讓他知道!
豐千大手一揮,“說吧,何事來稟?”豐廉擦了擦額頭,聲音有些顫抖道:“掌門,流姑娘所中之毒已經證實,是,是……”豐千拿眼一瞪,豐廉本猶豫不決的話馬上吐了出來,“掌門,是霜降。”
說到霜降,這毒是很有來頭。偏巧的是,這是豐碧的獨門毒藥。
霜降一毒,中毒之初隻是行動遲緩,一天之內身體逐漸僵硬,中毒之人隻能在經曆過所有肌肉,器官全部僵硬後不能呼吸而死。若是在睡夢中中毒,旁人根本無人發覺,更無從施救。且霜降一毒可說是無解,因為內力再強的人也難以將其*出,又號稱沒有解藥。所以中毒之人就算發覺也無從救起。
當年此毒一出,豐碧掌門便覺此毒太過霸道,便令製度之人不得再製,並將配方及其剩餘霜降鎖在豐碧禁地豐瑤塔之內。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流予,複旋更是猛地站起了身。
豐廉倒是繼續擦著額頭,道:“流姑娘所中的確實是霜降無疑,可是奇怪的是,這霜降中似乎被加入了另一味藥,使得藥性變化,才讓流姑娘症狀不同,一時也沒有認出是霜降。我一經查實,沒有耽擱地來向掌門稟報,希望流予姑娘身體情況還沒有變化才好。”
“那流予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樣。”複旋出聲質問,這一問,引的蓋南一各看了複旋和流予一眼。
豐廉慚愧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蓋南一出聲道:“豐掌門,此下當務之急,先請豐廉長老醫治流姑娘吧。”蓋南一壓低了聲音,“另外掌門親自查看下豐瑤塔吧。”
豐千還有些雜亂的思緒也頓時醒悟,連聲安排了下去,自己則連忙朝著豐瑤塔走去。
大人物散的七七八八,觀戰眾人也不安地相互詢問著,竟無人再關注戰況。這情況讓比武這邊比前麵三天還要冷清了些。
原本刺目的日光灑在豐碧層層雲霧上,透下來的隻是淡淡的暖。真是好天氣啊,可以在院子裡睡個午覺就好了,流予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