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南一見麵前這女子抿緊的雙唇,瞪大發紅的眼眶,眼裡情緒莫測。他又惹到她了?他不過不想再出今晨那樣的情況,遂把她叫到自己跟前看住,也免得她折騰。
流予很快將心緒收起,撇了撇嘴還是摸出丹蕊的花粉扔在小桌上,“喏,就是這個。”
蓋南一拿起那個平常的香袋湊到鼻端一聞,神色微動,“丹蕊?”
流予點點頭。隨即把她如何碰巧發現丹蕊與霜降相克說了一遍。蓋南一聽完,半晌挑了挑眉,卻說道:“你運氣還真是好。”
“那是,”流予抬臉揚起笑意,“我爹爹都說我是個福星。”
蓋南一見她這幅模樣不禁莞爾。
流予趁勢賴在蓋南一車上不走,她倒也安靜,兩人或執書飲茶,或發呆瞌睡,相處還算愉快,時不時蓋南一也要為她運功*毒,索性再不趕她,任她此後日日自覺地爬上自己的馬車。
這樣平淡無奇地行了幾日,眼見離騫裡城不過小一日的路程。
炎夏午後,空氣溫吞悶重,流予從蓋南一柔軟寬大的迎枕上悠悠轉醒時,他仍舊是她撐不住眼皮睡著之前的姿勢,右手撐頭,左手執書,光線從他身後來,讓他不再那麼明亮,平添不少柔和。
蓋南一察覺到她的注視,也輕輕移開了視線看過來,正見她眨巴著大眼睛盈盈的看著自己,“起不來?”
流予雖然現在每天都食用丹蕊花粉,但是霜降毒素畢竟沉鬱於經脈,這幾日對她影響越發大,若是保持某個姿勢太久,也會僵住。
流予幾不可見地點點頭,蓋南一伸手過去,握過她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將她拉起,卻不想流予趁勢往前一倒,正巧地撲到了他懷中。
蓋南一一頓,威壓隨著聲音漸漸流出,“還不給我起來。”
他話音還未落,流予雙手便抬起環上了他得脖子。蓋南一看著流予臉上歡愉狡黠的淺笑不語,她發亮的眸子如同孩子吃到糖一般的眨著,淺淡幽香的呼吸幾近要噴到自己臉上。
“蓋南一……”
她居然敢這樣喚他,但是他的休養讓他難以同這樣一個女孩兒計較,正要伸手扯下她的手將其拖開,不料她愈發貼過來,雙手也抱地更緊。
流予強撐著眼看著蓋南一的神色,目光倔強。
兩人正各懷心思地對望時,突然感覺車隊速度一頓,二人回過神來,均是眉頭一蹙,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血腥味。
車外傳來盧致的聲音,“主子,大概在在五裡外,有五十人左右,樊絮已經前去查看了。”
二人互看一眼,蓋南一先她一步跨出車外,對盧致道:“吩咐他們下馬整隊。”
流予下得馬車是,蓋南一已與盧致已走到一旁。流予剛欲近去,聽得蓋木沉喚她:“流予。”這幾日,她與蓋家兄妹越發熟識,她轉身一笑,“蓋少。”
“我聽說是前方有人撕鬥?”蓋木沉走近後問道,他年紀不過十五,整日在蓋南一麵前裝的老成持重,這幾日和流予說話時,笑容裡滿是少年的恣意飛揚。
這是蓋辛厘也下了馬車,走到二人身邊,她與蓋木沉二人知曉流予身中霜降,須蓋南一日日運功疏導,乾脆和蓋南一同乘一駕馬車,這是都向流予問道:“流姐姐可聽見父親說何事?”
流予搖搖頭,“隻聽盧致說事發在五裡外。”
三人正說著話,都見一人麵帶急色地從東麵趕回,三人互看一眼,都邁著腳步走向蓋南一,那人正是去查探情況的樊絮。
“……雙方均剩下十來人,死傷三十人左右。這一方,卻正是東丘派宣何與遊家少爺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