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家車隊因宣雲容一行人又在騫裡城停留一日。因著這騫裡城地處項江畔,又是連接幾州的樞紐碼頭,因此騫裡城裡商家格外繁多。
蓋辛厘去探過宣雲容後便升起拉著流予逛街的念頭來。
蓋辛厘在蓋家雖然因有儘有,卻少有同齡玩伴,是以她對流予宣雲容都頗多親密。平時裡多是獨自逛街且帶許多的侍衛,她本就喜些小女兒家玩意兒,當然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流予也懶得呆在一處兀自煩心,遂兩人極有興致地帶了些衣著不起眼的侍衛出了客棧。
騫裡城街巷多且雜,商鋪也未規整,街麵上的小攤更是眾多。叫賣聲此起彼伏,頗為熱鬨。
二人也不挑剔,沿著主街挨個兒的看了過去。
流予還好,蓋辛厘卻是自顧自歡喜地買上了許多無用的玩意兒。身後的護衛身上幾乎都掛上了她買下的東西。
到了午時,蓋辛厘似乎才覺著疲累了,問了流予意思,便進了一旁看上去還頗為不錯的酒樓。
走過大堂時還不時有些地痞類的人對著二女吹了口哨,二人直接進了包間。
一坐下蓋辛厘便搗騰起那些小玩意兒,等她得閒了些,問流予,“流姐姐你買了些什麼,快快拿出來,給我瞧瞧。”
流予見她一副小孩子樣,不禁莞爾。街上小攤上東西新奇繁多,卻不貴重。流予挑揀許久,才買了一個墨青色玉石筆座。絲絲墨色暈染,猶如山水畫色,極為巧致。
流予拿出筆座,“你父君不會嫌棄吧?”
“竟然是送給父君的!”蓋辛厘歡呼一聲,“嗬嗬,嫌棄是一定會的啊。”說完一臉幸災樂禍。
流予原本還高興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蓋辛厘笑著逗了她幾眼,才道:“父君用的東西隻能由蓋均購置,不過流姐姐送些小玩意兒以感這幾日父君的保命之恩義,倒也無不可。”
說吧一直在旁頗有深意地笑,直到流予瞪她才停歇。
流予想到蓋南一,心情不由一鬆,竟也染上些小女兒的心情,急不得馬上回客棧將筆座送出去。
待二人匆匆用了些飯,流予再也沒有心思逛街,便拉著甚是不情願的蓋辛厘回去了。
卻不知等流予滿臉笑意尋到蓋南一房前,卻發現他人不在。找了一陣,卻看見守在宣雲容房前的盧致。
流予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僵硬的臉色,才又掛上得體雅致的微笑走了上去。
宣雲容手執白字,瑩白的玉色襯得她芊芊手指更是纖美,略帶病色的臉上,笑意不止,那眼波流轉在對麵那人身上,隻聽她輕緩道:“聖主棋藝如此卓絕,也不手下留情,還來為難我。”
蓋南一目光看著棋局,卻是笑著不語。
二人坐在窗前小榻上,卻似一筆風流畫意。
流予沉著眼色,笑麵灩灩跨進門, “和南先生同坐這幾日馬車。我還不知南先生棋藝了得,南先生真是偏頗。”
蓋南一頭也不抬地閒散回道:“我也不知你對旁的事也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