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流予愛打趣她,卻不料在時涇麵前被流予拆台,一時紅雲上臉,委委屈屈的對流予嬌嗔一句,“我懶得理你。”便跑了出去。倒是時涇安雙桃花眼盯著阮縉舒離開的方向閃閃發亮。
流予嗤笑一聲,“時公子,阮縉舒再不懂事也是阮大家的閨女,你該是收斂些罷。”
時涇也不在意,笑得風流,隨意往屋中杌子上一坐,“流予姑娘倒是好性情,都快自身不保了還能替彆家閨女操心。”
流予聽他這般說,卻是微微鬆懈下來,也不再正眼看時涇,卻是對著祁愆道:“我聽晉舒對祁先生醫術讚不絕口,小女子此下先謝過先生救命之恩了。”
“過獎,”
祁愆走來不甚客氣地抓了流予手腕把脈,時涇摸摸鼻子,這倆女的脾氣怎的都恁難伺候。
“毒我治不了。”
祁愆說話時神情姿態絲毫不變,若不是二人離得近,流予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祁先生想必是知道我身中何毒了?”
祁愆難得看了她一眼,倒是點頭承認了。
流予心中忖度,竟然這麼快就摸清了這毒藥,果真是有些本事的,她身中霜降一事被蓋南一壓下來,外麵的人本不知霜降又入世,若這一消息傳出,世人的反應可想而知。她對這二人一無所知,誰清楚是否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想到此處流予便抬眼盯住祁愆,“祁先生卻是好本事,先生這般謙虛,我如今卻是好好醒著,想必先生於這毒物是有些法子的。”
眼角掃著一旁時涇,見他臉色散漫褪去,將屋中的婢女小廝都遣了出去。
祁愆放開流予,慢悠地坐到了時涇麵前,倒茶喝來。
“流予姑娘明知霜降無藥可解,姑娘莫要拖阿愆下水。”卻是時涇開口,“阿愆雖能牽製一二,卻也不是長久之法,姑娘不若告知阿愆之前姑娘中毒是卻是用了什麼藥保住姑娘性命,我等也好為姑娘尋藥醫治,讓姑娘你早日康好。”
“嗯,確實該是如此,不過我卻是隻想告之祁愆先生一人,還望祁先生附耳過來。”
流予言辭謹慎,時涇心中哂笑,你待告訴了阿愆,我便不能知道了麼。
祁愆也不推辭,大方將耳貼了過來。
流予卻是在他耳邊輕笑兩聲,柔弱卻清澈的氣息繞在祁愆耳廓,驚得他一閃。卻見流予瞪大了驚訝的眼看著他,似是不解。
祁愆頓覺是自己失禮了些,也不問她剛才何意,還是謹慎了些,乾脆對時涇說,“你先出去吧。”
時涇見二人眉眼中似有深意,思忖一瞬,也就利落地出去了。
待時涇走出房門,祁愆便道:“姑娘這就說罷。”
流予嘴角微掀,朱唇輕啟,說出幾字,卻讓祁愆當場失了一慣冷清自持風度,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