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沉悶讓秦艽很不自在。他轉過去瞪著陳彌鹿。開始在邊上牆壁上指手畫腳，陳彌鹿在那裡很安靜地聽著。“這是去學校的路，不管你記沒記住都給我準時到校。我自個兒有腳踏車沒時間在這陪你耗。”他騎上車，準備離開。

“你不怕我告訴阿姨嗎？”陳彌鹿對著和他的背影這樣說。

秦艽皺了皺眉毛看著他“你以為我怕你啊。”

少年時代誰都不喜歡被威脅，歪著頭看著那個人。那個人卻答非所問。“你是不是特討我？”他很了當的這樣子問，看起來很有底氣的外麵卻有些蒼白。“被你發現了。”秦艽笑著蹬上車快速離開。

周圍的景物瘋狂後退，像是深陷沼澤的戀人，衝動的逃脫。秦艽這次騎得比平常任何一次都快，急急的，卻還是恰巧聽見陳彌鹿在後麵喊“秦艽，我跟你一樣”秦艽心頭一緊，刹住車把頭轉過去卻看見陳彌鹿深深無力，“跟你一樣，討厭你。”

秦艽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騎。

秦艽到了學校。挎著書包進了初三四班。楊家正和潘月明正麵紅耳赤地議論什麼。他甩下包“你們聊什麼呢，這麼起勁”

潘粵明支支唔唔“艽哥，我昨在地攤上發現個好東西。”說著，指示楊家正從手裡遞過來一碟子。

“欲蓋弄潮？”秦艽看著封麵上那個裸體女人上麵的那行小字，念了出來。

楊家正憨著腦袋，“聽小販說，這是日本產的毛片。音質很好。”潘粵明在一邊尷尬的笑。

秦艽走到窗戶邊上點了支煙。“那就著機會看唄”他輕佻的說道，“一碟三級片就把你們激動成這樣，沒出息。”他嘴裡吐出一團白氣，像個煉仙丹的太上老君。撚下煙頭，就瞥見陳彌鹿進了校門。

陳彌鹿理了理衣領，向校門口值日的老師問了聲好。慢慢吞吞地走在校園裡。秦艽重新點了根煙。沒抽幾口，星星點點的煙光在陳彌鹿走進初三一班的教室門的時候又被秦艽用力地撚滅。

漫長的白天對於秦艽是難熬的。下午基本是都是靠睡覺打發的。一覺醒來已是放學，秦艽理好書包去停車蓬裡拿車，抬頭看見二樓初三一班教室裡老師走來走去，舉著書嘰嘰喳喳。一班的人都是讀書人，學校抓得緊，彆的班都放了。它一班就得跟彆人不一樣，裡麵都是祖國的花骨朵兒，鬆不得的。

用秦艽的話來說，他自個兒就是一黑水溝裡的老樹根，盤踞著儘量不禍害國家。可這花骨朵儘然跟自己搶起黑水溝了，還揚言討厭他。這他就不乾了，祖國的花骨朵是把，我還真就想當回罪人，踐踏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