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心疼地看著陳彌鹿,他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就是發呆,一直發呆。也一直拒絕著秦艽的安慰。
後來,陳彌鹿的爸爸找到秦艽媽媽談了好久,又塞給秦艽媽媽一疊人民幣。急匆匆地拿著行李又回了深圳。
秦艽媽媽整理好陳彌鹿的行李往秦艽屋裡送,她嚴肅地把秦艽叫到跟前。
“秦艽,媽媽已經答應了陳彌鹿的爸爸,他以後就跟我們一起住。他跟你一個房間,你不許欺負他,聽見沒?”
“他可以住原來的小平房啊,乾嘛非要跟我一個房間。”秦艽顯然還在意那次吵架。
“我們家又不是家財萬貫,你媽我還指望那間小屋賺錢呢。就這麼決定了,你比彌鹿大幾個月,要好好照顧他。”秦艽媽媽這樣子告訴秦艽。
“哦。”秦艽敷衍著點點頭。
那天晚上。陳彌鹿就搬到了秦艽的屋裡。秦艽睡下鋪,陳彌鹿睡商鋪上鋪。
秦艽媽媽過來張羅了好長時間,探視了幾次。終於把燈關上。屋子裡黑乎乎的一片。
秦艽覺得這麼晚了,也不願再多說什麼,翻了了身想睡過去。但他輾轉反側,怎麼的也睡不著,閉不上眼。他突然覺察了些什麼,立馬一個翻身下了床,過去把燈開得亮堂堂的。
他看見上鋪的陳彌鹿背對著他側著身睡著。他硬是用力的把他翻過來,陳彌鹿擯住不動。可還是沒秦艽力氣大,軟弱的翻過身來。他仰著看天花板。眼睛裡充滿苦澀。
秦艽看到他的眼淚流動,枕頭上也濕了一大片。頓時覺得頭昏昏沉沉,重重地想壓倒自己。
“你彆哭。”尷尬的站在那好久也隻能說出這三個字。
陳彌鹿皺著眉,梨花帶雨地看著秦艽。眼淚更加凶悍地湧出來。
秦艽爬到上鋪躺下,緊緊的抱住陳彌鹿,他使勁把陳彌鹿往他懷裡擠,他覺得脖頸那裡濕答答的,估摸著是陳彌鹿的眼淚水。他又加大了力,抱得更緊了些。他閉上眼睛,覺得很難受可是又不知道哪裡難受,好像全身上下長滿了虱子,癢得厲害。
他聽見陳彌鹿沉重的呼吸聲,安心的睡過去。
他們有不言而喻的默契,不顧忌誰對誰錯,兄弟就該這樣。那次吵架留下的傷就這麼在溫暖的懷抱中愈合。秦艽覺得陳彌鹿需要自己,他要繼續做陳彌鹿的兄弟。
而陳彌鹿在奶奶死後,話開始少了。人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秦艽很平均的把時間分給李茉莉和陳彌鹿。跟李茉莉蹦蹦跳跳,和陳彌鹿坐著看夕陽。
時間過得很快。當秦艽幾次發覺李茉莉心不在焉,他終於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