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了粥,秦艽很小心地搬了一個小桌到床頭,捧著碗看陳彌鹿。“我自己來。”陳彌鹿順勢就要去拿調羹和碗,秦艽忙躲開。“你不想死就聽我的!”秦艽用調羹舀了一勺,讓陳彌鹿張嘴,一調羹一調羹的喂他。陳彌鹿看著秦艽的眼眸中有自個兒的影子,柔的像春天媚著的楊柳,彎彎曲曲。
“張嘴!”秦艽奸笑著對他說,陳彌鹿服帖地張開,於是秦艽迎上去。這下送到嘴裡的不是溫熱的粥,秦艽正舔著陳彌鹿的嘴巴。陳彌鹿用了可憐的小力氣躲開,“你瘋了,也想生病不成?”秦艽不顧,硬是又把嘴貼上去,纏纏綿綿的親了好一會兒。“這是包治百病的良藥。”秦艽故作嚴肅的說,倒真像個中醫學徒。陳彌鹿埋著頭說,“胡說八道。秦艽擺著頭,在他眼前做鬼臉。“陳彌鹿,我被你傳染了!你要快點好起來服侍我……他在床前耍起來。
晚上陳彌鹿睡的沉沉的,可熱度還是沒退下。秦艽忙了大半夜,又是換毛巾又是量體溫的,總算快到淩晨的時候溫度計體會到他的辛苦了,終於退燒了。秦艽大呼一口氣,抱著微燙的陳彌鹿睡下了。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秦艽爬起來的時候,陳彌鹿已經下床了。秦艽換好衣服就急忙忙地找這個剛康複的病患,好歹的在筒子樓底下張望了好一會,就看見陳彌鹿抱著盒飯走過來。
秦艽很是感動,陳彌鹿還是有良心的,特的買了他最愛的紅燒排骨回來,他沒收了兩份紅燒排骨,抓著陳彌鹿上樓,甩給他一大碗白米粥讓他全吃光不許剩。“你病剛好,不能吃油膩的。”在他麵前說了一大串名醫名言。“這油膩的東西,我就幫你解決掉!”陳彌鹿終於露出個小媳婦的笑來,羞答答的開始吃粥。體貼的秦艽就在邊上瘋狂地啃排骨。
秦艽用體溫計量了好幾遍,摸額頭不下數十遍,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陳彌鹿退燒了之後。才笑嗬嗬的帶著陳彌鹿出去晃達一圈曬曬太陽。陳彌鹿心情挺好,風光明媚的咧開著嘴藏不住笑。秦艽看了更加得意,這都是我救了他的命啊。他的榮譽感強了,就敢拉著陳彌鹿站在太陽下,與天公試比高。太陽暴烈地曬在他們的臉上,仿佛上帝在溫柔地抽他們耳光。
“秦艽,我病好了,你的正義感也該儘了,真的謝謝你。”秦艽聽見陳彌鹿這話,才覺得是真正被打了一耳光。“說什麼呢你,你要是再趕我走,我決不輕饒你!”秦艽定定地瞧他。“你要我走的話我聽得太多了,聽膩了,聽煩了,聽得耳朵起泡了!還有……心裡也氣爆了!”聽得陳彌鹿人兒一怔一怔的,秦艽仍沒有停的意思。
“我跟你說,彆因為夏洛這女人心煩,你煩我也煩。我回去就跟她散,眼都不睜一下……你要奇怪我為嘛過了三年才跟你說這些話,實話我都跟你招了吧,三年前我就一王八羔子,什麼感覺都鎖心窩裡,來個女人就以為自己愛她,你要再不出現,什麼事我都還憋著。”陳彌鹿看著秦艽真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死心塌地的歪在他懷裡深深感動。
秦艽和陳彌鹿在筒子樓的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晚上秦艽都會故意迷離著眼睛勾引,可次次都被陳彌鹿用牆壁隔音不好對付過去,“在這兒住的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兒,老頭老太特多,你動靜那麼大讓他們聽見該怎麼看我?”秦艽痛苦地縮回了鋪,暗自傷神,恨不得趕緊拿錢開個旅館去。他電話經常接到夏洛打來的電話,他顧忌著陳彌鹿的感受,偷偷溜出去小聲的講了幾句,幾次都騙他說是搞傳銷保險的,打錯的,爸媽打來的。到後來就乾脆不接。陳彌鹿也看在眼裡,想著以往哪個電話是夏洛打來催命的,他隻不動聲色的看著沒去多過問。畢竟,她才是光明正大的。秦艽看了怕陳彌鹿受影響,就直接關了機一了百了。
再次開機的時候,就接到秦艽他娘的炮轟。“趕緊回家!重大事件!”秦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又不舍得和陳彌鹿分開,忙帶著他去。“跟我回家看咱爸媽!”陳彌鹿收拾了衣服也就聽話的跟去。秦艽一邊開車一邊數落他,“你沒良心的種啊,走了三年沒一次回來看過,害我爹娘老念叨你!”陳彌鹿心想著還不是你的錯,怕回來見到尷尬,麵子上也隻好不住的賠不是。
這一路上都變了樣。大幢小幢的小樓房都造了起來,秦艽看著陳彌鹿驚訝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不認識了吧,你走的這三年,改革春風都吹到我們這小鎮來了!”“看起來像是,不然怎麼連你這樣的窮人都有車了?”陳彌鹿也笑起來打趣。秦艽挨著頭繼續開車還是沒把車是夏洛的事兒說破,提夏洛,不是自己找抽嗎?他撇開嘴,嘿嘿的笑起來。“窮不過三代,老子我就是第三代!等著看,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