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連著一個星期,瞬都沒有收到需要他再次前去看護的通知。
資料和筆記當天晚上就被送了回來,主動去詢問媽媽也隻是簡單的就被岔開了話題。再次提起的時候又會被布置下一堆堆的家庭作業,讓自己無暇去“騷擾”媽媽。
什麼啊,這麼防著他,好像他有多想知道那個女孩的事情一樣!誰稀罕!
瞬鼓著腮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煩躁的脫下外套甩上沙發,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回想著剛剛瞥到的,媽媽手中的那些文件。雖然具體內容並沒有看到,但那是和自己的資料一起被送回來的東西,簡單推理一下也該知道,至少那份資料和之前自己看護的女孩子有關。
像是什麼社會中爭名奪利,那些比較黑暗的一麵瞬也知道,但是……
含羞苞在書桌上蹦蹦跳跳,看著小主人很少有的一回來不是看書而是躺床上,有些疑惑地張合了一下頭頂的花苞,然後——跳!
穩穩地在瞬的肚皮上落地。
“噗哦!”瞬猛地蜷縮起身子——就算含羞苞再怎麼小巧輕盈,但加上重力加速度落在柔軟肚皮上的動作絕對不會讓他升起一絲好感。
他坐直身子,用單手拎起含羞苞,一雙眼睛眯成冰冷的弧度,緊緊抿著的唇顯示著這位小少爺現在心情很是不爽。
含羞苞看著這樣的瞬,反倒“咯咯”笑了起來,掙紮著離開他的手,往他的肩膀上躍去,然後用自己的臉蹭了蹭瞬的臉頰。
可惡!彆以為做錯事後撒個嬌我就會原諒你!
瞬把含羞苞捧起來,試圖用眼神傳遞上麵的話,卻又一次的在含羞苞的笑容中敗下陣來——好了好了,下不為例!
原本有些抑鬱的心情被含羞苞這麼一鬨倒是舒緩了不少,瞬搖搖頭,決心甩開那些麻煩的事。他把含羞苞輕輕地放在床上,理了理襯衣的領口,走向一旁的書架——女孩的事情他算是管不著了,與其在這裡抑鬱不已,還不如用學習來充實自己。
這麼想著,瞬回頭,向含羞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含羞苞,我們來看今年的神奧地區華麗大賽大型慶典的錄像吧!”
而另一邊的瑪瑙可沒這麼輕鬆——在裝滿營養液的培養槽中靜靜的漂浮,這就是她現在所受到的待遇。
卡爾尼斯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想舒緩一下自己緊張的神經。他將視線從布滿各種數據的屏幕上移開,看向了大廳中間被裝在培養槽中的小女孩。
各個大屏幕上幽幽的藍光是這個實驗室裡唯一的光源,襯托著氣氛陰森無比——這是他最討厭的一間實驗室,沒有之一。太多的亮光會讓這裡的一些輔助精靈感到不適,更會破壞培養槽中培養液的成分,所以儘管他再怎麼討厭這樣的環境,為了自己爭取來的項目還是堅持的留在了這裡。
這是他好不容易為自己爭取到的曙光。
突然出現在拉魯斯市的小女孩,在整個豐緣大陸,甚至是隔壁剛剛結盟的關東—城都大陸的戶口資料中都未曾找到她的出生證明或者生活記錄,就像是從異世界偶然闖入一般。她後背的傷口讓中心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束手無策——除了來這裡研究實習的卡爾尼斯。
最近一直在研究技能與能量的自然對女孩背後無法愈合的傷口不會感到陌生,更不如說,當他看到那個傷口的第一眼,他是欣喜若狂的。在看到這位年輕人製造的儀器勉強抑對傷口上的能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乾擾,從而爭取到了進一步治療的時間的時候,中心醫院的院長即使看出了他或許另有所圖,但為了對女孩進行醫治,還是讓他參與到了救護團隊裡。
嘖,隻可惜送這位女孩來醫院的卻是羅斯家的小兒子,而隨後趕來的他的父親在聽說了現在的情況後,果斷的過來和他進行談判,並成功的讓他簽訂了包括保密,分利等一係列協議,最後留給他的也不過隻是個實驗執行者和提出者的名譽。
但這也就夠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什麼能夠證明自己的成就,隻要能夠成功地完成這次的研究,他一定能一舉在實驗所裡奪得高位。
卡爾尼斯重新戴上了眼鏡,然後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培養槽的旁邊。
透過培養槽上的玻璃罩,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身子全部浸在營養液中的女孩。
她渾身上下□□,安靜地沉睡在綠色的培養液中,上下打出的微光讓她的皮膚泛著透明的光澤。女孩身上其他部分的傷已經完全恢複,就連骨折的左手也早已恢複如初,連絲傷疤都沒有留下。但與此呈鮮明對比的,是背中那道巨大的傷口。就算是在昏迷沉睡中,她的眉頭也在緊緊皺起,在她的後背上閃過一波波的紅光,從背後的傷口擴散到整個身體。紅光的每一次擴散,都會讓女孩身體為之一震,但那卻隻是普通的肌肉痙攣——卡爾尼斯確信,這女孩還尚未恢複意識。
本來隻有大麵積燙傷的背部在培養液的刺激下,不知為何出現了三道巨大的撕裂——就像是被什麼獸類狠狠抓撓了一下。龐大的能量仍舊緊緊地擁擠在傷口的周圍,任是卡爾尼斯加大了刺激的力度,也絲毫不放鬆對於傷口的控製。
原本還在緩慢愈合的傷口現在呈現出一種恐怖的狀態——它在不停地愈合,然後被撕裂。被激發的能量展現出了它極強的破壞力和生命力,讓卡爾尼斯光是看著,就覺得一陣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