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錯 沒睡呢吧,我的病床,分你一半……(2 / 2)

哐的一聲,姐姐怒氣衝衝地甩開門,揪著他的耳朵就罵:“小炮子,是不是又在外麵惹麻煩了!”

不諳事情緣由的姐姐以為琴空的叛逆期到了,罰他跪了一晚的搓衣板。琴空不曾流淚,跪在衣板上把所有會唱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或許,叛逆期真的到了。而該死的元洛華居然在這個琴空受罰的夜晚連夜趕去北方區參加鋼琴比賽。

他不知道。

他什麼也不知道。

他最好什麼也不知道。

琴空偷偷站起來,想活動活動酸痛的膝蓋骨。突然牛仔褲的口袋裡一陣震動。他掏出手機,兄弟二字赫然在目。不知道為什麼,手居然有點抖。

手機微弱的藍色冷光在暗夜裡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卻讓兩個相隔千裡的同樣孤獨的人感到了一絲暖意。

“兄弟你在家沒闖禍吧?\(^o^)/~”

“嗯,沒有。比賽的時候不要緊張啊。”

“我要是緊張了,就想想你那張玩世不恭的痞子臉。”

“連你都認為我是痞子。。。。。。”

“開玩笑的,彆當真啊。我來了以後,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

發了很久的信息,天亮的時候,姐姐看到歪倒在搓衣板邊睡著的琴空,看到他唇邊的笑容,一陣不忍。

洛華回來的時候,已是兩周後了。

他問琴空怎麼都不開機呢。琴空一攤手:“少爺,誰都像你那樣有花不光的錢?咱窮人,跟你短信短信著就欠費了唄。”

洛華忙道歉,琴空狡黠地一笑:“不過沒事,你兄弟我已經把從前寫的傷春悲秋的惡心的文章投稿了,隻是稿費還沒寄到。”

洛華不知道,哪裡是從前寫的文章啊,那是琴空死性不改,大發牢騷,諷刺現實,熬夜寫的雜文。原本沒抱什麼希望,大概是編輯看上琴空犀利的文筆,才得以錄用吧。隻是有一點,臉琴空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一碰到關於洛華的事,自己就會變得如此狂躁易怒?他記得從前就算有附近漁民家的孩子那臭魚砸他,罵他是個孤兒還氣焰囂張的時候,自己也能一笑了之,留給對方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背影。

隻是洛華啊,他也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琴空不無惆悵地想。

洛華在鋼琴比賽時遭遇滑鐵盧,琴空安慰他說是評委把能潛規則的都潛了,你一個大男人,潛不起來,所以沒拿到名次是正常的。洛華看著他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又很親切。這是他的兄弟嗎?如此口無遮攔,又是如此善解人意。他歎了口氣:“我其實不在乎名次,家裡逼著參加的。從今以後,咋倆都是草根藝術家啦!”聽到“咋倆”這個詞,琴空突然頭皮一陣酥麻,像是心被清風拂過。。。。。。他開心地笑了。

期末考即將到來,所有學生投入臨考複習中,臉平時浪蕩慣的琴空也不例外。自從遇見洛華,他就深深為自己拙劣的理科而自卑。日子在埋頭物理化學書的日子裡流水般流逝。每天熬夜大早起來用冷水洗臉後,琴空總給自己暗暗加油。

海濱小城的冬季是溫和的,可一心迎考勞累過度的琴空還是在這個並不寒冷的冬季染了風寒。他頂著一頭亂發,跌跌撞撞坐下來,剛想在老師來前補個覺,卻觸到了洛華的目光。唇角扯出一絲友好的笑容,來不及猜想洛華目光裡的詢問含義,琴空栽頭就睡-------他太累了。他不能讓兄弟看不起自己!下課後,洛華把自己的大衣蓋在了感冒了的琴空身上。琴空張著帶有黑眼圈的眼睛,俊秀的臉上滿是疲倦:“哎,彆人對感冒的人總是避之而不及,你倒好,還主動給我加衣服。你這樣麼做,估計就算是我未來的老婆也趕不上了。”洛華揉揉他淩亂的短發:“你呆了,少說兩句吧。”洛華走了,琴空卻偷偷地笑了。笑著笑著,他迷迷糊糊睡著了,沒有人知道他夢見了什麼,隻是他俊秀瘦削的臉一直保持著某種淡淡的喜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