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保鏢見這情況,也掏出槍指著對方。
“都彆慌。”陳俊對兩邊人喝道,他看著金勝全冷靜的說:“金大佬,如果是我報的警,那我也脫不了乾係。我陳俊決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哼,這可難說了。”金勝全舉著槍一步步逼近陳俊,完全沒有顧忌陳俊的人也正舉著槍對著自己。“我現在不管是誰告的密。這是你的地盤,你總該知道逃跑的方法。”
陳俊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
金勝全用槍對準他的臉。“彆廢話,快帶我走。一會兒條子就找到這裡了。還有,叫你那幫手下老實點。”
陳俊扭身對黑仔、阿虎道:“把槍都放下吧。”他又對金勝全說:“跟我來。”
金勝全上前用槍抵住他的背,一步一步跟在他後麵。陳俊在巨大的廠房之間左轉右轉,來到一個倉庫前,打開門進去。
倉庫裡沒什麼特彆,放著幾台機床。陳俊跳上一台機床,掀起它的合金外罩,竟然是一個地下通道。
金勝全一邊暗暗感歎機造的巧妙,一邊謹慎的跟在陳俊後麵一階一階走下去。視線隨著台階的深入而變得黑茫茫一片。金勝全怕陳俊耍什麼詭計,隻能拿槍指著他緊緊跟著。他和他靠的那麼近,可以看見他雪白的後頸漸漸吞沒在黑暗之中。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樟腦味讓他有些發昏。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對這麼柔軟的一個人提防到這種程度有些可笑。
他稍微放鬆了戒備,問他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陳俊感覺身後的槍不再頂著自己,便往前多走了幾步,摸到牆壁上一處,撚開燈。一隻已經發了黃的燈泡,亮度不大,卻足以照清室內。
“這是一個地下室,備有一些食物和水。但是我們現在有七個人,最多能支撐一天半。”
“然後呢?”
“然後?不是等死就是被抓。”
“操!你小子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要出了事你他媽也跑不了。“金勝全罵道。同時,他的眼角注意到了一個細微的動作。
那個人的手腕與一般人不太一樣,微微有些外彎,好像生怕弄臟了袖口似的。
是混跡江湖多年練出來的經驗與直覺,金勝全猛地撲倒那個人,從他不斷掙紮的手腕上扯下手表,摔在地上。一個小小的竊聽器掉了出來。
金勝全重新舉起手槍,不知是該指著陳俊還是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好啊陳俊,原來內鬼出在你這邊。”他氣急敗壞的吼道:“要不是地下室發不出信號,你我早就被條子抓走了。”
陳俊的表情也一下子僵住了。臉色嚴峻的可怕。他緩緩掏出槍,指著地上的人,恨,卻又說不出話。
“阿虎。”他低低擠出那兩個字。
“大佬。”阿虎抬起頭望向他,慘然一笑。他剛才被那個姓金的撞得不輕,臉磕在地上,鼻梁折了出了血。他看他拿槍一步步走近自己,直到槍口抵在自己的額頭上。槍的壓力使他不得不抬高些頭。陳俊整個人在燈影下都是暗的,籠罩在他巨大的身影下,既看不清五官也看不見表情。隻有幾點星光從他冰冷的眸子裡反射出來。
一種極大地快感湧上他的大腦。
“大佬,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貪婪的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入自己的眼睛裡。“無毒不丈夫,我不後悔。”
陳俊突然扣下扳機,對著阿虎的額頭就是一槍。血漿,腦漿飛濺,英俊的臉如一抹深紅色的茶花在陳俊手中綻放。他的手臂、鞋子上落滿了花瓣。扣動扳機的食指在黏稠的的液體中仍緊緊勾住,即便知道子彈已飛出槍膛,也無法鬆弛下來。
金勝全被他這個突然舉動嚇了一跳。隨後輕蔑地說:“哼,你這麼急著殺他乾嘛?以後有時間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