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害怕的事 張秘蕾最後那幾句話幾乎是……(2 / 2)

愛書說 疊緋 3488 字 8個月前

其實,她也一直在猜著,是誰這麼有心。

“程安書,你新做了頭發啊?”

“......沒有。”

“哈哈,就知道你會說沒有,啊哈。”

容翌實在太吵,程安書嫌煩,就輕輕的推了推他:“走開,我要看書。”

似乎是沒有想到程安書的動作會那麼輕,容翌突然笑的特奸詐:“程安書,我也把頭發染回來怎麼樣?”他象征性的指了指自己銀白色的頭發,聲音裡居然特詭異的流露出溫柔。

“不要煩我,你好吵。”程安書的聲音幾近耳語,好像隻是說給容翌聽的,眼睛卻仍是一刻不離的盯著書看。

程安書如此一說,竟就真有了奇效,容翌居然真的不吵了,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綻出一個微笑,竟溫暖得滲人。然後,他就那樣直直的瞪著程安書。

果然,縱是定力非凡的程安書在容翌肉麻的眼神攻勢下,也不得不無奈地放下手裡的書。她冷靜了下燥怒的心,深呼吸,再深呼吸...

倏的抬頭,胡亂的從抽屜裡抽出一本書丟給容翌,笑的竟有些小人得誌:“你要是喜歡我,就看書!”

容翌也笑了,程安書也不得不承認這流氓笑起來其實真帥的沒有人型。他的聲音極其滲人,溫暖的讓程安書想起北國風光的千裡冰封。他仍然一直盯著她:“是啊,喜歡你,就看書。”

其實很多時候,就像在馬路上或者教室外麵的連廊上,如果碰到認識的人,程安書都是有一種臆想的,就是和他們打個招呼,隻是打招呼而已。但僅僅是這樣,她仍然做不了。好像她的獨來獨往造成了習慣,無法改掉。

每次看到彆人三五成群,而她總是形單影隻,她也會不爽,會老覺得彆人都在看她,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然後,她就會想到初中那會兒,最害怕的就是在路上遇到同學或者說是遇到不熟的不足以一起上學的同學。如果他們在她前麵,她就會把車速放得極慢,因為不想走到他們前麵或者並排,不為什麼,可能隻是不打招呼就仍是的同學擦肩而過難免會尷尬,而打招呼有時同樣會尷尬。

正因為這樣,她那時總是遲到。她想,也許她孤僻的性格就是那時養成的吧。

不過她已經很努力的改了,至少她這麼認為。

可就是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了慕哲修。

看到他的時候,她還隻有一個人。

慕哲修騎的是跑車,而且車速很慢,程安書都懷疑他有沒有在睡覺。

照例,她遲疑要不要超過他。

現在,她覺得在後麵跟著也難免尷尬。

如果前麵的人一回頭,碰巧對上她的目光,那樣,她便會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尤其,現在前麵的人,還是慕哲修。

突然,她感到惱火。

她想,憑什麼將近星期沒碰到了卻偏偏在路上碰到?憑什麼他有汽車不坐非要騎自行車?憑什麼這麼遲了他還走這慢?憑什麼,憑什麼他和她走一條路還在一個時間段上學?他不是上高二嗎?又憑什麼高二和高一要同一時間上學?

她就那樣憑什麼憑什麼的胡思亂想,想到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眼。

偏偏這個時候,慕哲修真的掉頭了,程安書還是愣在原地,隻有電動車無意識的向前走著,她無法想象當時的心情和表情,那一瞬間的事情似乎都從記憶裡刪除了。

隻隱隱記得,他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他在對她說話,聲音還是不大:“程安書,你要走多慢?”

她居然就很快地反應過來:慕哲修,也許是在等她。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身後一聲輕喚:“程安書——”

回頭,使頭發染回了黑色的容翌,他春風滿麵的跟上來,左手竟然很隨意的搭在了程安書的肩膀上。

程安書拍掉他的手,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前麵的慕哲修一眼:他已經掉過頭繼續走了。

暗自懊惱時,容翌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說的笑嘻嘻:“我走不動。”

她突然想到,為什麼容翌可以毫無顧慮的趕上她?也許,這就是容翌和她的不同,或者,可能隻是男生和女生的不同。

那天上學的路上,她沒有再拍掉容翌的手。耳邊,隻有容翌嘰裡呱啦的說話。而且,她居然可以好無顧慮的加快車速,與慕哲修擦肩走過,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假裝是沒有看見的東張西望,隻是回了下頭,用了一種她無以言表的神情看了下慕哲修,她也沒有看出他的心情。

後來她想,或許,她害怕的隻是讓彆人發現她的孤單,隻要她身邊有同伴,她便可以做自己一直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