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幾許涼風吹來,帶著透骨的寒意,園中的秋海棠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朦朧月光下,宛如給這片園子罩了層薄薄的輕紗。
“藥...藥呢!”悲慟欲絕的咆哮聲突然從一處古色古香的臥房中傳出來,刺破了深夜的寧靜。
“不對,不是這瓶......這瓶也不是......這瓶會很痛苦!這瓶時間太長......這瓶服後死狀太難看......”
男子胡亂的翻著那隻周身漆了古銅色的紫檀木藥箱,眼神迷離而瘋狂,因痛苦而愈發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加恐怖。
“好,好,就是......就是你了!”欣喜若狂的抓著手中的一個魚白色小瓶,喃喃囈語
此刻男子心裡的血象泉一樣噴發著,眼前浮現著妻子那絕情似冰的神情和那傷人刺骨的“離婚!老公......我們離婚吧!”,“為什麼!啊~為什麼”“易寒,你知道的。”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瞬間變成了黑白兩色,隻有黑白兩色,自己像是落入了無底深淵,冰冷的世界。
他瘋狂的抓著白雪肩膀的手,漸漸無力的滑落。
那抹白色的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砰”一聲,用力的摔門聲讓他的心劇烈震顫了一下,隨後的絕望、崩潰如決堤的洪水一樣,癱軟在地,漸無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寒醒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滑落在精致的臉頰,他突然想到了死,早已經習慣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如影隨形的生活,可現在真的是沒有她,他也活不下去。
於是便出現了開始的那一幕,他拚命找著平日他用來執行任務的毒藥。
“嗬嗬...沒想到......報應!殺了太多人......哈哈...報應”突然想起,當年入行做殺手的時候,師傅曾經千叮嚀萬囑咐,“做殺手千萬不能動情,情是斷送性命的毒藥,如果有一天,你動了情,那就不要再做殺手”其實不做殺手是不可能的,門規是入得此門,即生死由天,終身為業,並且孤老終生。
沒有哪個殺手,動了情,不會被仇人追殺,累及家人的,也因為刀尖上舐血,隨時丟命,又怎麼可能顧及家人呢?
而現在他動了情想守護這個家一輩子不離開,她卻要離他而去,曾經他以為他可以改變她,她所有的一切,不是已經表明她瘋狂的愛上他了嗎?可為什麼她會另結新歡,而他是她第十三個因為他另結新歡而拋棄的丈夫,後悔嗎?不,他不後悔,隻是後悔為什麼不早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第一個認識她,那他是不是就是她的初戀,而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青苔小路上,白雪的思緒如潮水般湧來。
今晚的月光,照在身上,是那麼皎潔,那麼明亮,那麼柔和,可是為什麼在
摔門那一刻,她覺得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自己不是已經另結新歡了嗎?不是已經將他拋棄,即刻化為舊愛,流進那拱橋下的一灣清水了嗎?那為什麼還那麼痛呢?他不是做的事情自己都很討厭嗎?
殺手?競爭對手?所有的相遇,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嗎?他是帶著目的來接近自己的,可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麼好,他的體貼、浪漫,他的睿智,甚而他的唇,他的眼神,想起他過往與自己的一切,這難道都是假的嗎?
記憶中,仿佛回到了西湖邊,
他站在斷橋上,手撐著一把精致的油雨傘,一雙燦若星辰,卻分外遊離、癡迷的眼神,良久,終是開口“小姐,你冷嗎?”
而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個男人,燦若星辰的雙眸,精致絕倫的五官,斯文儒雅的氣質,身材挺拔修長,美得不可方物。
她瘋狂的想,這眼前的一切太浪漫了,雨中,如煙的西湖,泛舟於上,而自己為了那個看到的一抹絕色背影,追了上去,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會有這樣的絕色男子,如果......嗬嗬,白雪心中暗暗得意,要是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老公,該多好!
家裡那幫猴孩子,一定會吵著鬨著要掐這個新爹爹的白淨臉蛋,那白淨的臉上鐵定是緋紅的,該是怎樣的好看,而一個俊朗的老公外加一幫粉雕玉琢的兒子,父慈子孝的該多好,見鬼!怎麼知道對方就一定會成為自己的老公呢?怎麼就是知道他會是好父親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多了件充滿男人氣息,透著些許蘭花香的白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