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錦衣衛 “呀!你還賴上我了?”……(1 / 2)

陳宛七連夜返工,成功的將死魚眼補成了鬥雞眼……

飛魚服上的蟒眼但凡偏離分毫就會顯得滑稽,腦子一走神又給繡歪了。陳宛七琢磨著直男審美應該也看不出來,厚著臉皮伸手要錢。

“呐,補好了。”陳宛七轉著酸痛的手腕,“你這飛魚服難繡得很,我收你二兩銀子不過分吧?”

繼堯靠牆半合著眼讓她擾醒,睜眼撞見一雙鬥雞眼,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煎熬。

“你這小漳娘到底學過刺繡沒有?”

……當然沒有。

“當然了,你出門打聽打聽!我可是這附近手藝最好的繡娘!”

社畜做久了,昧著良心打工還有什麼是編不出來的。

陳宛七諂笑道:“你這也算是送上門的客戶,我也是第一次繡飛魚服沒什麼經驗,給你打個五折,收你一兩銀子就行。”

“不知好歹。”繼堯聽她滿嘴胡言亂語,臉色越發難看,伸手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

陳宛七頓時後退一步,卻讓他伸手拽了個踉蹌。

“你你你想乾什麼!不給錢還想殺人不成?有沒有王法啦!”

繼堯拽著她的手搭在腰間的紅布上,“把這悶人的玩意解開。”

“啊?我這給你止血的。”

陳宛七見他痛苦的扭過頭,這才發現手裡有點濕,血早已往外滲,混著紅布看著不顯眼,地上濕了一片。

“呀,怎麼又出血了。”

陳宛七纏得有些多,解開也廢了點功夫,繼堯憋著一口悶氣,直到紅布全解開才喘了過來。

“你想勒死我?”

“你這人怎麼這樣講話,還不是你這傷口太深了,我不得多纏幾圈廢了我好些布料,你得給錢的!”

繼堯瞥了她一眼,陳宛七覺得瘮得慌,低頭抱著一堆布料滿眼心疼,真是白白浪費了。

燭火一晃,繼堯抓起地上的燈盞,匕首在燭火上烤了兩圈。

陳宛七餘光隨著燭光一暼,這家夥竟用燒燙的匕首按在腰間的小洞上,冒出的“嘶啦”聲令人頭皮發麻,陳宛七嚇得目瞪口呆,身旁的人僅僅是吭了一聲,一看就是個狠人。

繼堯挪開匕首,腰間的洞不再流血,傷口處留下一片烙印,皮都給燙麻了。

陳宛七不敢再看,轉身往邊上挪開,繼堯又抓上她的衣角。

“過來。”

陳宛七把頭甩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

“給我把傷口縫上,給你工錢。”

“好嘞。”

陳宛七抓起針線湊回去,他的胸口還有一道劃痕,看起來也就縫幾針的事,不需要講究什麼針法,那不比針線活容易得多。

絲線一針一針穿過皮肉,陳宛七縫得仔細,動作也就慢些。

“嘶。”繼堯疼得直擰眉,“輕點。”

陳宛七反而嫌棄著:“剛才燙豬皮也見你吭成這樣。”

繼堯受過的傷不計其數,大多都隨意處理過去,哪還耐著性子這麼一針一線磋磨,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我讓你縫個傷,沒讓你折磨我。”

“哼,這就折磨了?”

陳宛七滿眼不屑,自己三不五日被那死老頭恐嚇那才真叫折磨,耳邊卻傳來一聲嘲諷:“你可真是沒吃過苦頭。”

手中還剩最後一針,陳宛七故意用了些力,立馬疼得他擰眉不語。

“好了,給錢,連同衣服的錢一起給了,反正不能低於一兩,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宛七對於這個時代的金錢觀沒有太大的認知,反正往多的薅總沒錯,隻是這人看著也不太好惹,差不多也就行了。

“我身上暫且沒錢。”

這話一出,陳宛七讓他給整無語了,繼堯抬起頭來,蒼白的臉色露出一抹笑意,仿佛是在欣賞她的無奈。

“你可是真蠢?扒我衣服倒是勤快,也不摸摸我身上可有錢包?哪來的錢給你?”

這三連問給陳宛七問蒙了,是這麼個道理,但怎能如此不講道理?

“你不給錢,我拉你去報官!”

“好啊。”繼堯聽著倒是淡定,“飛魚服乃禦賜之物,你可知繡壞了是何罪過?”

繼堯把弄起匕首,那傷人的玩意在他手裡輕如一片羽毛。

陳宛七不禁聯想到詔獄中的嚴刑拷打,那些個不堪入目的酷刑,若是落到這人手裡,她甚至能幻想到他臉上會生出怎樣變態的歡愉。

衣服再貴重也是用來穿的而已,就算是禦賜之物,繡壞了難不成要砍她腦袋?陳宛七沒敢往重的想,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細思極恐。

自己這小命本就朝不保夕,哪知還撿個賠錢貨回來,沒錢還敢這麼囂張,真是給他臉了。屎難吃錢難賺,到了哪個世道皆是這麼個道理。

“你!出去!”陳宛七指著破門,這錢她不賺了。

繼堯收起匕首,看著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將我搞得如此狼狽,這就想甩手不管,哪有這個道理?”

“呀!你還賴上我了?”

陳宛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罵道:“說得好像是我捅你刀子一樣,你這人真是人品不好,得虧是遇到我這性子,換做旁人還得再捅你八百刀都不解氣的!”

繼堯直勾勾的看著她,見她氣得跳腳的樣子,活脫脫就像隻蹦躂的兔子,在餓狼眼中倒是活潑,忍不住隻想一口吞了,可惜也嘗不出什麼滋味,不如養肥了吃。

“看什麼看?有你這麼看待救命恩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