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猛男就吃土筍凍 他是猛男(1 / 2)

繼堯瞥了眼攤位上跟涼糕似的玩意,看不懂包著什麼東西。

“什麼玩意,你自個吃去。”

“來嘛,給你加餐。”

陳宛七硬拉著他湊過來,直接付錢拿了一顆,跟哄小孩似的遞到他嘴邊。

“啊……張嘴。”

繼堯彆過頭,“不吃。”

“我告訴你,在我們月港是猛男都會吃這玩意,不敢吃都是會被笑話的。”陳宛七也不逼他,故作惋惜的說著:“算了,看你也是不太行。”

她遺憾的搖搖頭,繼堯抓起她的手腕一口咬下土筍凍,吃著倒也沒什麼稀奇,裡頭的東西跟脆筍似的。

“這是什麼?入口倒是涼爽。”

陳宛七忍不住抖著肩,“海蟲子!哈哈哈!”

她一溜煙跑得老遠,繼堯僵在原地,一時難以接受,他好歹也是從京城來的,雖非錦衣玉食,但也衣食無憂,怎麼也沒想到會讓這個小漳娘騙去吃蟲子。

他盯著她笨拙的背影,簡直是匪夷所思,自己舍不得買口糖吃,卻願意花錢讓他吃蟲子。

怎會有如此愚蠢之人!當真是可惡!比那詔獄中的刑犯還要可惡!罪大惡極!

陳宛七忙活完回到家裡,天都快黑了繼堯也沒回來,估計是被氣死了。

一想到他吃蟲子的錯愕就忍不住發笑,可想到自己坎坷的賺錢之路就笑不出來了。

她倒在破床上望著天花板,蜘蛛網纏在屋頂,像是將她整個人都給困住了。陳宛七想起麥麥說他家的天花板都鋪著瓷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啊啊啊!煩死了!哪來的銀子啊!”

陳宛七蹬腳亂踹,繼堯開門就撞見一隻撒潑的兔子,偏偏這破床讓她給蹬翻了。

“哎呀!”陳宛七尷尬的僵住。

“自作孽。”繼堯掃了一眼,自顧坐到邊上。

陳宛七翻下床鋪好床板,突然聞到一股香味,轉身就見他拿著炸肉吃。

“你哪來的錢啊?”

繼堯隻吃不語,剛出鍋的炸肉還冒著油,陳宛七湊到他身旁伸手想拿一個,手裡卻落了空。

“小氣鬼,我有好吃的就想到你,你看看自己那德性!狗都沒你這麼護食的!”

繼堯漠然道:“吃蟲子倒是能想起我,我還得多謝你了?”

“害,你是猛男呀!”

繼堯在這一聲猛男中放下油紙,陳宛七伸手拿著吃,仰頭吐了口熱氣,感覺自己又重活了一次。

“陳宛七,誰給你吃的?”

“堯哥呀。”陳宛七咧著牙笑笑,為了討口肉吃還得賣笑。

繼堯拿出錢袋,從裡頭倒出一把銀子,陳宛七看得眼都直了。

“你……你哪來的銀子?”

“陳宛七,你真當錦衣衛是吃素的?”

“那你還跟我裝什麼窮?”陳宛七舔乾淨手上的油汁,從懷裡掏出令牌,“你想用多少銀子贖你這令牌啊?錦衣衛大人?”

“誰說我要贖了?”

“啊?”

繼堯拋著銀子跟玩似的,陳宛七的目光隨之而動。

“陳宛七,你是不是缺銀子進貨?”

“嗯……”陳宛七搞不清他到底想乾嘛。

繼堯沉聲道:“從今日起幫錦衣衛做事,我付你銀子如何?”

“我……我嗎?”陳宛七有些不知所措,看他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怎麼,番人的錢賺得起勁,我這錢就不想賺?”

“想想想!賊想賺!”陳宛七狂點頭,眼下正是缺錢的時候,送上門的銀子哪有不賺的道理。

繼堯將一粒銀子丟給她,陳宛七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牙齒有些發酸,樂得合不攏嘴。

“大人需要我做什麼?捏背還是捶腿啊?”

“陳宛七,你就這麼點出息?”繼堯合眼道:“吃完就去睡覺。”

陳宛七見他不再說話,抱著油紙小聲啃著炸肉,吃完還想繡一下麥麥的單子。

“不許繡。”繼堯眼皮都沒睜一下,“不睡覺就把銀子還我。”

陳宛七困惑的縮在床上,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心裡不禁有些毛毛的。

“雖然……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違法作亂傷風敗俗的事我可不乾!”

身後傳來一聲輕嘲:“陳宛七,你想同錦衣衛論禮法,詔獄倒是個好地方。”

陳宛七裝作聽不到,悄摸摸的縮進被窩裡,外頭又下起雨,聽著雨聲漸漸泛起困意。

雨下到半夜仍是未停,陳宛七睡得正熟卻讓人擾醒。

繼堯跟個修羅似的杵在床頭,陳宛七嚇得倒吸一口氣。

“乾嘛呀?”

“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