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硬 “阿堯……要死了……”……(2 / 2)

“累什麼呀,我都還沒開始乾活呢。”陳宛七一笑而過,“對了,你是來拿漳繡吧?我放在家裡了,你等會吧我去給你拿。”

“不用。”麥麥起身道:“我不著急,這幾日我在黑市幫朋友照看鋪子,我得過去了,改天再找你拿。”

陳宛七一起身麥麥早就跑得沒影了,她扶著額頭緩了會,大抵是睡眠不足,站起來就頭暈目眩的。

恍然間探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繼堯拉著一堆貨朝她走來,失落的心情莫名找到一絲平衡,皇城腳下的人尚且寄人籬下,更何況是市井小民。

陳宛七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倆之間到底哪個是甲方,哪個是乙方。

哪有錦衣衛這麼乾活的,說出去誰敢信。

繼堯把貨拉到攤位,手裡搗鼓著小玩意就擺上了。

“你今天吃錯藥了吧?眼裡有活啊?”

“花的是我的銀子,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繼堯挑她一眼,“若是賣不出去就把你賣了。”

陳宛七蹲下身來,眼神毫不避讓,“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賣了?”

攤位上很快圍來了許多姑娘,顏值營銷在哪都吃得消。

繼堯身上掛滿小玩意,咬著唇一聲不吭,臉上冒著一股怨氣。

陳宛七賣得倒是起勁,嗓子都快冒煙出來,站在烈日下喊得口乾舌燥,大腦CPU都快燒了。

“不行了,我回去喝口水。”

陳宛七晃晃悠悠的跑回去,留下繼堯在女人堆裡咬牙切齒。

“陳宛七,你給我回來!”

陳宛七回到屋裡,拎著破水壺往嘴裡倒,喉嚨仍是灼熱,腦殼嗡嗡作響。

她抬手摸著腦門,八成是發燒了,坐在床上緩會,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眼前頓時烏漆墨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陳宛七難受得不行,骨頭酸軟無力,隱隱感覺還有人在拱她。

她艱難的撐開眼,繼堯離她很近,寬大的手臂攬在她身下。

“乾什麼呀?”

“去看大夫。”

繼堯正欲將她攬起,陳宛七伸手撥著他的手臂。

“我渴。”

繼堯見她難受,隻好將人放下去倒杯水過來,陳宛七軟綿綿的抬著手,一看就沒有力氣。

“張嘴。”繼堯沒讓她自己拿,端著水杯遞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吧。”

“喝水,我可沒耐心伺候你。”

“誰要你伺候。”陳宛七喝完水自個躺回去。

“怎麼又躺下了?”

繼堯俯身要去攬她,陳宛七拒絕道:“我不看大夫,多喝點熱水就好。”

“陳宛七,你這是什麼歪理?”繼堯緊緊凝視著她,語氣也變得重了些。

陳宛七回懟道:“我命硬。”

繼堯撒手不管,目光仍緊盯著她,“愚蠢。”

“哼,我還見過有個被砍也不上藥的蠢貨。”

兩人僵持了一會,陳宛七背過身去貼著牆壁,不知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感冒發燒也用不著跑去醫院,甚至有些排斥去看病,又不是要死了,哪那麼矯情。

陳宛七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包著被子悶頭睡,越睡越不對勁,從頭到腳都不自在,身子難受得不行,眼皮死活睜不開。

她隻當感冒發燒是小事,忘了這破身子可經不起折騰,多年來成日打罵受罪,哪還經得起病痛的折磨。

陳宛七感覺自己真是又要再死一次,渾身隻剩一張嘴能喘氣,她艱難的張著嘴,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亂喊些什麼。

“阿堯……要死了……”

“嘖。”繼堯把她從被裡拉出來,冷眼看向屋裡靜立的身影。

“阿立,你給她看看。”

阿立甚懂醫術,安排在繼堯身邊也是以防有個萬一。可他主子是個犟脾氣,一碰到藥就跟見鬼似的。

這幾日倒是反常,又是拿藥,又是叫他來看病,好像皆是為了屋裡的這位。

她竟然還敢說他……要死了?這是不要命了吧!

“愣著做什麼?”繼堯拉起陳宛七的手腕,眼裡已沒有多少耐心。

阿立趕緊靠到床邊準備把脈,又讓繼堯給喊停下來,一隻手無措的頓住。

“等等。”繼堯抓塊絹子放在她手腕上,這才示意他繼續。

阿立仔細診完脈,從懷裡拿出一瓶藥出來,“姑娘得了風寒,服下這藥多喝些水就好。”

“阿立,你可看仔細了?”

“大人,姑娘並無大礙,不過底子是差了點,需得好生調養著。”阿立不禁看向繼堯身上,“倒是你的傷……”

“無礙。”繼堯挪開她腕上的絹子,“你去抓些調養身子的補藥過來。”

“是。”阿立剛起身,陳宛七突然哼呲一聲,眼皮微微發顫,繼堯抬手捂上她的眼。

阿立無聲的退去,繼堯這才挪開手,一雙無辜的眼眸瞪著他。

“乾嘛?”陳宛七一睜眼就看他做這不吉利的動作,“你給我做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