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所以?”陳宛七嫌棄的咦了他一眼,“你這古早人是沒文化嗎?男未婚女未嫁,我哪能收你的簪子,你不要臉皮我還要名聲的。”
“啪!”
繼堯沉著臉將白玉簪子置於桌上。
“嘖,說你沒文化還生氣了?”
陳宛七心疼的拾起簪子,好在白玉完好無損,貴總有貴的道理。
她語重心長的說著:“你雖是個男子,好歹也留點名聲讓人打聽,將來人家一聽你同三百個女子同船共度,鬼才敢嫁給你哦!”
“陳宛七,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腦子裡成日想些肮臟汙穢之事!”
“汙……我汙?你有沒有搞錯,我成天幫你把姑娘們伺候得開開心心的,你還不樂意了?”
“伺候?陳宛七,你可真有本事!”
繼堯氣得臉色鐵青,“從今日起沒我允許,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憑什麼?”
“砰!”
繼堯甩門離去,“哢嚓”一聲,鎖頭落下。
陳宛七無奈的歎聲氣,指腹摩挲著光滑的白玉,定定的看了一會,完好無損的又收回去。
過了半響,門口叮啷碰撞。
阿立抱著一堆衣物晃晃悠悠的撞進屋裡,衣服埋過他的臉,看他扛貨都沒這般費勁。
雙手空不出閒,抬腳合上房門。
阿立放下東西露出淩亂的頭發,臉上多了幾道吻痕,竟像是被輕薄的樣子。
“大……大人讓你在屋裡乾活,做完我再……再給她們拿過去。”
阿立委屈死了,一想到還要回去麵對那群母老虎,好想哭……
“你沒事吧?”陳宛七看他好生可憐,自然曉得姐妹們有多生猛,逮著個憨的可不得使勁欺負。
阿立失魂落魄的搖著頭,不忘囑咐道:“還有,大人交代了,若是飛魚服再繡不好,就扒……扒了你的皮。”
他想起方才差點讓人扒了衣服,徹底陷入了emo。
陳宛七忍著笑意,實在是太慘了。
“好好好,我繡我繡,你彆難過啊,我不會為難你的。”
她從衣櫃裡拿出那身飛魚服,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這東西跟她犯衝,一看到這雙鬥雞眼就頭疼!
阿立靜靜的坐在一旁,緩過神來見這小漳娘正繡著飛魚服,手中的針線一扯,歪咯……他好奇的探頭探腦,看看是否如大人說的那般離譜。
果然……很離譜!
陳宛七突然抬眼看他,“好看嗎?”
阿立拘謹道:“不懂。”
“那你還看得起勁。”
“大人讓我盯著你繡。”
“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阿立隻道:“大人讓你繡好點,否則是要掉腦袋的。”
陳宛七看他也不像會說謊的樣子,這身飛魚服真是會要了她的腦袋,可不知為何,哪怕早已被宣判了死期,心裡仍是穩如老狗。
正經事就不乾,就是玩兒!
陳宛七放下針線,好奇的問著:“你比他大麼?”
“大三歲。”
陳宛七打量著他,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性子是個憨貨,為人還算靠譜,否則繼堯那個心機鬼也不會如此信任他。
“阿立,你也是個錦衣衛?”
“嗯,但和大人比差得多。”
“你哪比他差?”
陳宛七費解道:“你年紀比他大,官職比他小,乾得累死累活,為何就如此聽從他?”
阿立不假思索的說著:“我打不過他。”
“噗……”
陳宛七忍不住發笑,從他眼中竟還看到幾分崇拜,這人說話倒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跟某人比起來好相處得多。
“你笑什麼?”阿立認真道:“大人年紀雖小,做事可不馬虎,凡事都扛在前頭,兄弟們都是服他的。”
這點陳宛七倒是信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初見時那般狼狽。
“阿立,你好像很了解他?”
“跟得久罷了。”
“你同他是一起長大的?”
阿立掰扯著手指頭,“大人十歲才進國公府,以前沒見過,入府那日我才開始跟著他。”
陳宛七聽出一絲貓膩,繼堯這般天之驕子,難道不是一出生就在府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何十歲才入府?
“阿立,你同我說這些不會被責罰吧?”
“大人沒說不讓。”
阿立心裡早已過了一遍繼堯交代的話:仔細盯著點人,她若是坐不住,你可陪她說會話。
阿立覺得,這活他乾得不錯。
“那就好。”陳宛七湊近一些,做賊似的小聲問著:“他有沒有什麼小秘密黑曆史?”
阿立默默挪遠了些,陳宛七不死心的追問:“除了怕打雷,還有什麼怕的東西沒有?”
“啊?”阿立頓時傻眼,“你是說,大人怕打雷?”
“昂。”
阿立回想起出任務時但凡遇到雷雨天,繼堯的脾氣必然比雷公還暴躁,哪會是個怕打雷的樣子!?
“你不曉得嗎?”
陳宛七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這豈不是讓某人很沒麵子。
阿立自覺閉嘴,這事有待查實,心裡又默了一遍繼堯交代的後半句:話太多就讓她憋死在肚子裡,省得說出來氣人!
陳宛七與這憨貨乾瞪眼,阿立不再多言,她隻好繼續埋頭苦乾,一乾活就如坐針氈。
待到日落,阿立才苦著個臉,抱起一堆衣物準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