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陳宛七“噌”的一下彈起來,手敲到床上,瞬間痛得大叫一聲,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怎麼了?”
繼堯立馬坐起身,見她垂著腰緊貼在膝上,抬手拍了拍後背,安撫道:“我看看。”
陳宛七不肯抬頭,他沒有強行掰開,一手探入她腰側的縫,摸到她捂緊的地兒,一摸便知手腕腫成了豬蹄。
“誰弄的?”
陳宛七緩著口氣,吭了一聲:“沒……”
“怎麼弄的?”
她緩緩直起身,方才那一下疼得死去活來,痛勁過後就沒那麼疼了。
“沒弄……舊傷落下的病根,睡一晚就好了。”
“疼成這樣還怎麼睡?”
繼堯起身點了盞燭火,從櫃子裡翻出一瓶藥膏坐回床上,挖出膏藥在她腕上塗開。
本來已經沒那麼疼,一按又痛得不行,藥膏剛上手時還有些冰涼,過後就轉為灼熱。
“嘶……”
陳宛七疼得齜牙咧嘴,手腕火辣辣的,忍不住一直往回縮,繼堯還揉個不停。
“行了,可以了。很疼……啊!痛啊,你聽到沒有!”
陳宛七忍不住疼,一掌朝他肩上猛拍了下。
繼堯紋絲不動,抬眼輕嘲道:“誰讓你愛洗被子,手凍成這樣,寒氣都浸到骨子裡,再不揉開,你這隻手日後可就廢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歇會!歇會!哇呀……彆彆彆!!!”
繼堯足足用了半罐膏藥,再用紗布纏住手腕。
陳宛七累得趴在床上,渾身冒著汗,折騰得夠嗆。
繼堯下床燒了個手爐,拿著覆在她手腕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陳宛七困得眼皮都要垂下來了,吭都懶得吭,由他弄去,一閉眼就睡著了。
這膏藥好似還有安眠的功效,聞著格外好睡,翌日醒來已是大中午。
陳宛七餓得饑腸轆轆,胡亂抓著桌上的果脯乾果往嘴裡塞,昨晚隻啃了個餅挨到現在,整個人都餓瘋了。
阿立來給她送飯,推開門的那一刻,陳宛七好像看到了天使揮舞著翅膀,好人一生平安。
陳宛七猛扒著飯,阿立囑咐著:“你吃慢點,待會還要喝藥的。”
“又喝?”
她從碗裡抬起頭來,一臉懵圈的看著他。
“你看我也沒用,大人交代的。”阿立說著還臉紅起來。
陳宛七瞄到他不對勁,納悶問著:“你臉紅什麼?”
阿立友情提醒道:“你以後,小點聲喊。”
“喊什麼?”
“昨晚……喊得全府都聽見了。”
……
淦!!!
阿立好心寬慰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什麼呢。不過也沒什麼,我跟大夥都解釋過了。”
陳宛七聽他跟打啞謎似的,費解道:“以為什麼?”
阿立拙澀道:“以為你倆生孩子呢!”
……
淦啊!!!!
陳宛七瞬間炸紅臉,腦花都要燒熟了。
“你咋啦?”
“我想死……”
“你等等再死,我去給你拿藥啊。”阿立是個實在人,她死之前也得把藥喝了,這樣任務才算完成。
陳宛七喝著苦藥,這回一點都不覺得苦,哪有心裡苦哇。
“阿立,能否勞煩你出門幫我買個被子?”
“大人說晚上他會帶床被子回來的。”
“這樣啊……”陳宛七回魂道:“對了,他說明日嫂嫂要來。”
阿立點頭道:“少夫人會過來幫忙安排的。”
“那就好。”
陳宛七一整日都待在屋裡,社死之人不敢踏出房門半步,這輩子都不想再出門了。
直到晚上,繼堯還真抱著一床被子回來,一進屋就把陳宛七拽出門。
陳宛七不敢抬頭走路,任他拉到東邊的一間屋子裡,這屋子還挺大,也不知道用來乾嘛,當初布置的時候就隨便添了些東西。
“陳宛七,你今後就住這屋。”
“哦……”
繼堯將一卷被子鋪到床上,陳宛七頓時目瞪口呆。
一床被子紅豔豔,繡著一排大牡丹。
“死直男!你眼光怎麼這麼土?”
“你這小漳娘識不識貨,又不是給死人蓋的被子,自然豔些才好。”
“好什麼好!”
繼堯自顧自的笑了一下,他在紅妝鋪裡特意問過。
牡丹花開,吉祥如意,開花結果,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