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鑽進馬車,朱時泰就喘了聲悶氣,“微微,我難受。”
“怎麼了?”
“難受啊。”
他嘴上說著難受,緊緊貼在陸微身上,手還不老實的摸來摸去。
這病秧子雖有心疾,倒也沒什麼彆的毛病,平日裡大聲說話都得喘兩聲,乾起壞事反倒舒暢。陸微同他成親沒多久就懷上了,如今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滾,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偷喝好幾杯。”
“我怎不曉得,要不你剖開我的腸子看看,數數裡頭到底裝了幾杯酒?”
“呸,一肚子壞水。”
“那我也看看你肚子裡藏著什麼?”
朱時泰趁其不備鑽進她懷裡,抽出一條絲滑的手絹,上麵繡著不正經的玩意。
“微微,你學壞了。”
陸微麵不改色的奪回來,“你還給我,這是阿七送我的。”
“這不是金瓶梅嘛,你不是還讓我念給你聽了。”
“胡說,分明是你非要念,還……”陸微把他推開,“一邊涼快去。”
他就像個捕醉仙似的,晃過去又晃回來,黏著往她脖子上拱。
“你再弄我就把你丟下去!”
“可是這樣你就沒有寶貝了,微微丟了寶貝,心裡會難過的,嬌嬌舍不得讓微微難過。”他委屈的將她拿捏。
陸微屬實無奈,咬牙道:“忍著!”
“好,我忍住,回家就不忍了。”
繼堯忍不住問:“大哥方才同你說什麼了?”
“秘密。”
“你同他能有何秘密?”繼堯擋在她麵前賭氣道:“不說就不許走。”
“你真想聽?”
“不想聽也得說。”
“那你低下來點,我悄悄告訴你。”
繼堯像是一隻收到指令的小狗,一彎腰就垂在她麵前。
陳宛七靠在他耳邊輕語:“大公子同我說,以前啊……他在府裡養過一隻瘋狗見人就咬,可是隻要有人對他好,再凶的狗也會護主。”
“就像這樣。”
她抬手落在他的頭上,輕柔的摸了摸,這手感更像是擼一隻在雪地裡滾過的野狼。
“幼稚。”
繼堯直起身,抬腳往回走,一轉身便羞得咬牙切齒,竟讓一隻兔子戲弄了去。
陳宛七望著他的背影,頭上的發尾一甩一甩,好似翹起的狼尾。
酒客散去,府邸恢複了往常的平靜。
陳宛七泡在溫池裡,酒勁這會兒才開始上頭,腦子暈乎乎的,頭殼嗡嗡響,她摸著牆回到房間,一沾床就倒下去,全然不知床上還有個人。
繼堯手背搭在額間,剛醒了酒有些頭疼,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身上跨過去。
他側目看一眼,短促的歎息,合眼揉著穴位,頭更疼了些。
緩了半響,陳宛七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他,指尖纏上他的發絲玩了一會,手裡沒輕沒重,扯得他生疼。
“嘶……”
他不滿的轉頭看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近在咫尺,她靠到他耳邊細語呢喃。
“二巧,姐姐給你紮小揪揪好不好?”
繼堯猛然聽到這個羞恥的名字,凝眸道:“陳宛七,你找死?”
“讓姐姐看看漂不漂亮。”陳宛七翻到他身上,雙手捧起他的臉,驚歎道:“哇,二巧好漂亮啊!”
“誰告訴你的?閉嘴,不許叫這個名字!”
陳宛七自動將他的話屏蔽在外,隻顧說自己的,“二巧,姐姐貼貼好不好?”
她貼在他臉上蹭了蹭,酒酣耳熱,眼中生花,好一朵仙品。
繼堯撐起身,她像一灘水似的滑到他胸口,這會竟撒起酒瘋,一雙手又揉上他的胸口。
“二巧有乃乃嗎?”
陳宛七揚起頭,天真無邪的看著他。
“鬆手。”
“歘!”
……
衣襟爛在她手裡。
陳宛七定定的看了眼,頓時麵露驚慌。
“呀!二巧是男孩子呀?”
繼堯臉色難看得很,“陳宛七,你把我當女人?”
“二巧這麼漂亮,怎麼會是個男孩子呢?不行不行!男孩子是不能貼貼的!!!”
她嚇得就要爬下床,腳還沒落地就讓人攔腰按回去。
脊背緊緊貼在床上,陳宛七感覺自己的雙肩被釘住了,好像在什麼時候也有過這種痛感,意識四處飄散,宛若看見一頭垂涎欲滴的餓狼,生猛的朝她撲來。
她嚇得閉上眼,擠出一滴淚花,懸掛在耳垂上,像顆誘人的小珍珠,墜入一片深海。
“嗯……啊哈。”
陳宛七猛的睜開眼,仿佛溺在海裡讓人撈上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貪婪的吸著空氣。
眼睛一片酸澀,探見一隻白花花的胳膊搭在身上,牢牢把她鎖在懷裡動彈不得。
繼堯將她緊緊收在懷中,腿夾著她的腰肢,兩人擠在一張小床板上,姿勢很不舒服。
“嗯……”
耳邊傳來一聲悶氣,陳宛七頓時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