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啊。”
……
陳宛七的挪到他麵前,抓著鬆鬆垮垮的衣服仍是不咋會穿。
繼堯就這麼盯著,不過是換身衣服的事,硬是磨了半天才穿好。
“大人,好了。”陳宛七完成任務一溜煙跑出屋子。
繼堯嗤笑一聲,淡淡的吐口氣,拆下腰帶自個又重新穿了一遍。
走出東宮 ,太子跟個小老頭似的,背著手走在前麵,陳宛七同繼堯伴隨左右。
大年初一,宮裡正冒著年味,唯有冷宮依舊清冷。
“兒臣拜見母後。”
“太子來啦。”陳皇後掏出紅包,“想不想要。”
太子點點頭,陳皇後逗道:“過來讓我抱抱就給你。”
陳宛七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關係似乎很好,提起李貴妃太子就麵露畏懼,在陳皇後麵前倒是放鬆許多。
陳皇後並無所出,如今李貴妃的兒子成了太子,她這個皇後一點想法都沒有,還將太子視如己出。
過了一會 ,繼堯開口道:“殿下,該回去讀書了。”
太子還有些不情願,比起氣派的東宮,他似乎更樂意待在這寒酸的冷宮。
陳皇後哄道:“太子回去好生讀書,下次母後再送你一個小東西。”
太子這才心情好些,不舍道:“母後,我改日再來看你。”
離了冷宮,太子又背著手低頭往前走,小小年紀好似就有許多煩惱。
陳宛七盯著他小小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仿佛看到了那個大名鼎鼎的嘉靖,這對爺孫似乎有許多尋常人想不到的煩惱。
一個二十年不上朝,一個三十年不上朝。
基因真是一門玄學,隆慶同他倆比起來倒顯得勤快得很。當然,夜裡在後宮更為勤快。
“臣拜見太子殿下。”
雪中走來一人,一抹緋紅映入眼簾,有位長者身著緋袍頭戴烏紗,恰巧行至東宮門前。
張次輔立於雪中行禮,舉手投足皆為臣子的修養。
“張老師免禮。”
繼堯亦對他行禮寒暄道:“張次輔,彆來無恙。”
“朱大人,許久未見可還安好?”
“安好,多謝次輔掛念。”
張次輔微微俯身,朝著太子伸出手,“殿下,臣帶你去讀書。”
太子抬手搭在他寬厚的掌心,張次輔牽著他的小手往回走。
陳宛七在邊上默默注視著這位張次輔,他就是傳聞中的千古首輔!
而今他尚未取得最高成就,誰能想到一個如此謙遜的臣子,日後將站上權力的頂點。
打工人之楷模!!!
“看什麼!”
繼堯站到她麵前,阻擋她的視野。
“你方才一路上都在想些什麼?”
“蛤?想什麼?”
陳宛七抬頭直視,他轉身就往翊坤宮的方向走。
她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後,沒走幾步就與他並肩而行,陳宛七故意放慢腳步,又快走幾步,無論快走慢走,兩人始終走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陳宛七不再理會,隻顧走她的。
繼堯的視線始終在她身側徘徊,她卻看都不看一眼,憤然開口道:“陳宛七,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死活?”
陳宛七稍稍扭頭,“分明是你……”
話堵到嘴邊,她改口吐槽道:“你方才不是說安好嗎?身上也沒讓人砍了!這會兒難不成是鬼?我還得問你一聲是死是活麼?”
“你有在聽我說話?”
“廢話!我又不聾!”
“你還看了我的身子?”
“……要不是太子讓我伺候,你以為我愛看?”
繼堯突然將她堵在紅牆之下,一本正經的問著:“不愛看嗎?”
“誰愛看誰看!”
陳宛七抬手想將他推開,這家夥跟銅牆鐵壁似的紋絲不動。
“朱繼堯!你沒完了是吧?這是皇宮,讓人看見了怎麼辦?”
“誰愛看誰看!”繼堯不管不顧,仍追問道:“你看仔細了嗎?怎知我受沒受傷?”
陳宛七仰頭撞入他焦灼的目光,歎了聲氣:“那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傷著了,你給我治?”
“我又不是大夫。”
繼堯冷哼一聲,“就你這笨手,我還怕命折在你手裡。”
“滾!”
這回輕輕一推就將他推開。
“陳宛七,明日是初二。”
陳宛七腳下一頓,若無其事的說著:“初二怎麼了?”
“嘖。”繼堯不耐煩道:“每月初二,宮女可出宮探親。”
“探什麼親,我在京城哪來什麼親戚。”
“怎麼,這才入宮沒多久,你就忘了自己是從朱府出來的?”
繼堯又貼上她耳邊沉聲道:“院裡的紅杏都要爬出牆了,也不知道回去剪剪。”
陳宛七紅著耳根,“亂講,我才沒種過紅杏!”
“明日我在宮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