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叫這個。”
“嫂嫂還叫大公子嬌哥呢!”
“他在嫂嫂麵前都嬌成那樣了,叫什麼還有所謂嗎?”
“你不嬌嗎?死樣子。”陳宛七笑得合不攏嘴,“巧哥,巧哥巧哥?”
繼堯一咬牙,“那我也不叫你的名。”
“你想叫什麼?”
“叫……正七。”
“……難聽。”
“多好聽啊。”繼堯邊念邊揚起嘴角,“正七正七,正……妻。”
陳宛七聽出他的心思,無奈道:“綜合點,你可以叫我正姐,姐姐我超正點啦!嘻嘻嘻!”
他沒聽懂,微微蹙眉道:“姐什麼?我可比你大兩歲。”
“害,算了,讓你了,叫正妹吧。”
一輪日出從皇城西南角緩緩升起,爬過房頂瑞獸的脊背,探見兩道緊貼的縮影,悄無聲息的吻彆。
後宮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皇帝不來翊坤宮,李貴妃也不著急,底下的人卻乾著急。
一打聽才曉得,皇帝何止是沒來翊坤宮,一連幾日就連後宮都不曾踏足,真是奇了怪了。
“不應該呀……不應該呀……”
“這是要遁入空門嗎?”
“那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難道是宮裡的玩膩了?到宮外玩去了?”
“有可能!先前不是來過三百名江南美女嘛,後來實在沒地兒住了才搬到外頭。”
陳宛七提了一嘴:“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行?”
翊坤宮的小姐妹們湊在一起分析情況,七嘴八舌說了半天也沒個定論。
後宮沒等來皇帝,東廠卻不請自來。
孟公公帶著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踹開翊坤宮大門,這架勢可不同以往,一看就是來乾架的。
“孟公公!你這是在做什麼?”
“皇上重病不起,奴才奉命徹查。”
翊坤宮上下皆是錯愕不已,沒曾想過皇帝竟是病了。
李貴妃一聽,立馬著急道:“皇上病了?我要去看皇上!”
“貴妃娘娘莫急。”
一幫太監堵在門口,顯然不放人出去。
“孟公公,你這是何意?”
“娘娘,奴才也是為了龍體著想。”孟公公不緊不慢的說著:“皇上十五那日從娘娘的翊坤宮出來又去了冷宮,回去就一病不起了。”
李貴妃質問道:“什麼叫一病不起?皇上到底得了什麼病!沒請太醫嗎?”
孟公公陰陽怪氣的回著:“皇上正值壯年,素日裡安然無恙,這病啊也來得甚是奇怪。奴才也不知是哪陣妖風將皇上刮去冷宮,那地兒本就陰寒,興許是龍體欠安得了風寒,可太醫卻說這不是風寒。”
他頓了頓,李貴妃急著追問:“不是風寒又是什麼?”
孟公公尖聲道:“是有人蓄意謀害龍體!”
此話一出,李貴妃震怒道:“孟公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說本宮蓄意謀害皇上?”
“娘娘,這話奴才可不敢胡說,您先消消氣,有話咱攤開了說。十五那日奴才並未隨行,自然不知發生了何事。可聽養心殿的人說,您身邊的宮女隨皇上入了冷宮,奴才就想來問問話。”
“本宮的人何時輪到你這奴才問話?”
“李貴妃!”孟公公厲聲道:“本公今日是以東廠之名前來徹查,眼下禍根就在後宮,如今後宮之權近乎在娘娘手上,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您無法替皇上分憂解難,對龍體亦是不聞不問,本公身為內官,不得不插手乾預。”
“我……”
李貴妃急於辯解,一時卻也無話可說,這幾日她的確在同皇帝置氣,皇上不來找她,她若願意也能去養心殿,她的確也不願去,可她又怎知皇帝病重。
孟公公犀利的說道:“這會兒不過是找個宮女問話,娘娘何必遮遮掩掩,若非心虛怕讓人問出什麼不成?”
陳宛七一直攥緊拳頭在邊上聽著,突然站了出來,“我!”
“阿七!”
“沒事的娘娘。”陳宛七安慰了她一眼。
孟公公嫌棄道:“又是你?”
陳宛七亦是鄙夷道:“那日是我帶的路,有什麼話就問我,莫要在娘娘麵前無禮。”
“好大的口氣,本公問你,為何要帶皇上去冷宮?”
“皇上金口玉言,親口說要去冷宮看望皇後,太子當時也在場。”
孟公公臉色略微難看,顯然漏算了一個太子,沒好氣道:“那在冷宮裡頭,皇後可對皇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若按你說的,皇上是自願去冷宮,為何又憤然離去?”
陳宛七理直氣壯的回應:“沒!聽!見!”
“你是耳聾了?”
“沒聾!皇後娘娘壓根懶得開口,倒是皇上……對娘娘置了氣。”
陳宛七回頭看了李貴妃一眼,這事她還未提過,隻怕又惹她心裡難受。
“荒唐!”
孟公公什麼都沒問出來,一怒之下捏著蘭花指,竟是從懷裡抽出一條……合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