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陳宛七自個扯著桌上的羊排,撕得咬牙切齒也沒扯下半塊肉,繼堯掏出匕首切了塊新的給她。
“自己耍流氓還賴我。”
“哼,本來還想誇你呢,欠得要死,拉倒吧!”
繼堯又腆著臉湊到耳邊,“誇什麼?怎麼還改罵了,誇給我聽聽啊?”
陳宛七咬了一大口肉,嚼得腮幫子疼,吃著費勁,停下來緩了緩。
“這是你烤的嗎?”
“我哪有那閒空,從廚房搬來的。”
她瞥了他一眼,嘴裡繼續啃著羊排,含糊道:“還是你烤的好吃。”
“我厲害吧。”繼堯笑得合不攏嘴,這會兒又倒貼上了,“給你摸摸?”
陳宛七吃得手上都是油,哪還滕得出手。
“不要。”
“摸摸嘛。”
“沒空,彆煩我吃飯。”
陳宛七眼裡隻顧著吃,自動屏蔽某人的橫眉冷眼,吃飽撐著緩了口氣,剛要起身又讓人給拽到懷裡。
繼堯摸著她撐得鼓起的小肚子,輕輕的揉了兩下,“吃飽了?”
“嗯,撐死。”陳宛七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也不想動,吃飽就開始犯困。
他含著她的耳垂,沉聲道:“吃飽撐著,不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
繼堯拉著她來到馬棚,這飯後運動做的是……騎馬!
“不行,我要回去伺候娘娘了。”
“娘娘正歇著呢,你瞎叨擾什麼呀?”
“那我也要睡午覺,累都累死了,大中午的騎什麼馬。”
“行,帶你去彆的地方睡,保證讓你舒服。”
這話聽著老不正經,繼堯往馬棚裡喊了一聲,“馮公公,有勞了。”
一名中年太監正在馬棚裡喂食,聞訊便牽著一匹高大的蒙古馬走過來,恭敬的對繼堯行著禮,目光稍稍往陳宛七身上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多謝馮公公,半個時辰便回。”
“是,大人。”
繼堯牽了馬就走,陳宛七不禁回頭多看幾眼,這個姓馮的太監看著好麵生,她在宮裡沒見過。
“看什麼呢。”
陳宛七扭過頭來,健碩的馬背擋在麵前,高昂的馬頭挺立威武。
繼堯在一旁看著她,催促道:“上馬。”
“你扶我啊。”
“扶什麼,我得分場合啊,人家不讓碰就不能碰。”
“你!”
陳宛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自己扒拉著上馬,尷尬的掛在中間不上不下,氣得大吼:“朱繼堯,你點沒眼力見嗎!?”
“這可是你讓我碰的啊。”
繼堯忍不住笑,一翻身將她撈上馬背,穩穩的靠在身前。
“坐好了。”
馬蹄揚長而去,肆意崩騰在白雲青草之間,一眼望去廣闊無際。
陳宛七緊緊抱著他的手臂,不免有些緊張,魂都快顛飛了。
“你慢點。”
“放心,禦馬監養的馬皆是調教過的,摔不著你。”
陳宛七回過神來,小聲問著:“那人是誰啊?”
繼堯淡然道:“禦馬監馮保,東廠提督。”
“他才是東廠的老大?”
“此人並無實權,東廠誰說的算你還不曉得麼?”
皇帝繼位後,東廠以陳、孟、滕三人為派,眼下一死一傷,還有個姓陳的勢力滔天,若無意外的話,他必然是下一任掌印太監。
但……那可是馮保,萬曆年間那個大名鼎鼎的太監……馮保!
陳宛七不安道:“你還是小心點,他看著沒那麼簡單。”
“你這是在關心我?”
“我跟你說正經的。”
“知道了,我的夫人,咱們先去睡覺再說。”
“睡正經的?”
繼堯笑得愜意,沐著清風隱入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