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又又又哭了 “我就是個臟東西,我……(1 / 2)

黃昏布滿草原大地,宛若一位垂暮的老人送給新娘的禮物。

“那吉,你恨我吧?”

三娘子望著草尖上的金光,勢如翻騰的浪潮,映在眼底卻是毫無波瀾,在她眼中這片土地隻是屬於她身後的那個人。

“若我不曾嫁給大汗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你也能同心上人成親,你恨我的到來,恨我的存在,恨我搶走了你心愛的姑娘。”

那吉在她身後不置一詞,說不恨是假的,說恨也不是真的,可他又有什麼資格恨一個身不由衷的女人。

三娘子自嘲道:“我不過比你大幾歲,你的爺爺是我的丈夫,按照輩分,你就是我的孫子,該叫我一聲奶奶。”

“三娘子。”那吉打斷道:“你的部族為了平息紛爭,親自將你獻給大汗,年紀輕輕就嫁給老頭子。你不恨嗎?為何還要做到如此地步百般維護北部利益?”

“有些路我是沒得選,我無法左右自己的婚配,就算我沒有嫁給大汗,也會嫁給外部的男子,但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萬幸的是,我嫁的是北部草原上最有權利的男人,可這不代表我將止步於此,接下來的路我要自己走。”

三娘子意味深長的對那吉說著:“中原有句古話說得好,渡人渡己。草原上的紛爭無窮無儘,犧牲的何止是一兩個女人?我想結束這一切,不願再有無辜的生靈為此陪葬。那吉,我需要你的幫助。”

她要的,是那看不到的一切。

凶狠的惡獸最終低下頭顱,隻為守護遠在天邊的愛人。

繼堯緊盯著那吉俯首稱臣的背影,一時陷入沉思,忽而轉身朝主帳走去,未經稟告便長驅直入。

這會兒皇帝身旁隻有馮公公一人,剛伺候歇下繼堯就闖進來,外頭的人攔都攔不住,一個滑鏟跪到床邊,狠狠磕了個響頭。

“請皇上賜婚!”

……

一時間帳篷內外噤若寒蟬,馮公公擺手示意外頭的人退下,皇帝仍是閉著龍目,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小子,這麼急著邀功。”

“臣懇請皇上賜婚!!!”

“朕若是不允呢?”

陳宛七在帳篷裡頭等得犯困,埋頭趴在臂彎裡眯了一會,一雙手覆上她的腦袋揉了揉。

“你回來啦。”陳宛七睜開眼,燭燈晃過眼眸,仰頭對上一道灼灼的目光。

他俯身覆住她的唇,輕柔的討了個吻。

繼堯抵著她的額頭,沉聲道:“阿七,我請皇上賜婚了。”

陳宛七乾巴巴的眨了眨眼,“那,皇上……答應了?”

他稍稍搖頭。

“沒答應?”

他仍是搖頭。

“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繼堯俯身蹲在她身前,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皇上是答應了,可這事還得暫緩。和談已定,互市未通,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皇上還說……”

“說什麼?”

“你才剛回翊坤宮不久,貴妃娘娘定是舍不得你,想讓你多陪著娘娘。還有,這事得經過老頭同意。”

陳宛七理清了頭緒,“那這,也算答應了吧?”

繼堯失落道:“你能接受?”

陳宛七失笑著,“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這結果也不算差,不就是再等等嘛。”

他緊緊摟著她的腰,靠在她腿上一言不發。

陳宛七揉著他的腦袋撫慰著:“有心事?”

“阿七,我害怕。”

“怕什麼?”

“萬一,我們也像那吉那樣……”他說這話時忍不住發顫,雙臂抱得更緊了些,強烈的不安侵襲著每一寸筋骨,難受得無法呼吸。“我做不到像他那樣,我會瘋的,我想想就要瘋了。”

“不許亂想,不會的,我們不會的。”

陳宛七安撫了他許久才從帳篷裡出來,夜空之下一片燈火璀璨。

三娘子舉行篝火晚宴慶祝和談,這是他們這兒的傳統風俗,眾人在一片歡歌笑語中舉杯同樂。

陳宛七要去服侍李貴妃,繼堯使著性子不讓走,理直氣壯的說著:“他自己老婆不會自己陪,讓你陪做什麼?”

陳宛七趕緊堵了他的嘴,“你小點聲,這話可不興說啊。”

繼堯跟喝假酒似的,滴酒未沾就開始說胡話:“他自己那麼多老婆還不讓我娶老婆,他害我沒老婆,我老婆跑了他負的起責嗎?”

“這是兩回事,你先讓我去陪李貴妃,晚上我再來陪你好嗎?好嘛,乖了,你聽話,我晚上就來找你。”

繼堯撇了撇嘴,“那你晚上跟我睡?”

“……嗯。”

陳宛七紅著臉離開,匆忙跑回李貴妃身邊伺候著,多少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晚宴結束,長者紛紛離宴,不少年輕人還在外頭飲酒縱樂。

李貴妃素來不喜吵鬨的場合,陳宛七伺候著她先回去歇息,待娘娘睡下還得去陪某人,這一天天的儘是事兒。

“聽聞今日有個錦衣衛橫衝直撞跑到皇上麵前請求賜婚。”

???

“求的竟是我翊坤宮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