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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一陣沉默,陳宛七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低頭摳著手,一片寬大的掌心悄悄覆在她手上,她緊張的抽手一拍。
“啪”的一聲傳出不小動靜。
阿立這才恍然大悟,“你……你啊?你倆……要成親!???”
他詫異的嘀咕著:“你行嗎?我家大人很難搞的!”
阿正突然回了一句:“你行你上。”
阿立瞪著他,“你開什麼玩笑!”
朱時泰趁機舉起酒杯,“來來來,諸位共同舉杯做個見證,待阿七正式嫁過來,往後咱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陳宛七猛灌了杯酒,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突然這麼多人知道,一下有點不大習慣。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後竟有人放聲大哭。
“微微,嗚嗚嗚……我當初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愛你啊!嗚嗚嗚……”
陳宛七愣愣的地上有人撒潑打滾抱大腿,這場麵好生眼熟。
陸微橫拖倒拽的把地上那坨無賴扛走,陳宛七正欲上前幫忙,自個兒也讓人拎走。
酒宴散去,溫熱的浴池冒著熱氣,繼堯將她攬在身上擦拭。
陳宛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誤以為自己還在海上,周圍陰森森的,心裡有些發毛。
“大人,借點……那個。”
“哪個。”
“童……”
繼堯漠然打斷,“借不了。”
“小氣鬼。”
他歎了聲氣,抬起她的臉捏了捏,“陳宛七,你醉糊塗了?”
陳宛七茫然的看著他,許久未在他麵前露出這般怯意,好似初見時那般不知所措,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他身上,不安的往下挪動。
繼堯勾起滿腹壞水,低聲問著:“陳宛七,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乖乖的點點頭,又搖頭。
他耐心的問著:“這算什麼,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陳宛七眼裡含著委屈,緊緊咬著唇,濕潤的睫毛微微發顫。
“你在怕什麼?”
“有鬼。”
“哪兒啊?”
她垂著眼眸,探見水下的陰影,有點嚇人,伸手指了指。
他抱著她,輕聲安撫著:“這沒什麼好怕的。”
陳宛七忍不住摟著他肩膀,猛然嚇得一顫,“水鬼碰我了。”
“阿七不怕,我們一起抓鬼好不好?”
“我不會。”
“我教你啊。”
陳宛七害怕的閉上雙眼,水鬼四處遊走,濺起陣陣水花,徹夜都在和水鬼鬥法。
次日醒來,腦子跟進水似的,頭疼炸裂!
大清早身旁躺著個水鬼,昨夜真是中了他的鬼計,跟個傻子似的任人擺布。
陳宛七鑽出被窩,床上的人也跟著起來,兩人相看一眼,各自起身更衣。
繼堯送她回宮,坐在馬車裡仍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繼堯才開口問了聲:“你昨晚怎麼回事?”
“你自己乾的壞事還問我做什麼。”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認真的問著:“你又在害怕什麼?”
她咬了咬唇,悶聲道:“不知道,隻是有一點點害怕,突然怪不習慣的。”
“陳宛七,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了,你在顧慮什麼?”
“正是因為我們現在太好了,突然又要發生改變,我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如此。”
繼堯將她擁入懷中,“彆怕,我們一直在變好不是麼?阿七,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你就不害怕嗎?”
“我隻怕你不要我啊。”
“我哪會?”
他歎了聲氣,“怎麼不會?你都趕我幾次了。”
說到這他還不忘提一嘴,“你可彆忘了還欠我一次。”
陳宛七猛的抬起頭,“還欠?昨晚你都……”
繼堯捂了她的嘴,“昨晚是你找我借的,我沒讓你還就不錯了。”
她扒開他的手,“我找你借的?你借我什麼了?”
“辟邪那玩意,你說是什麼?”
陳宛七沒好意思說,不服道:“你早就不是處子了,那玩意你有嗎?”
“我是沒有,可我不也借給你彆的東西,用完不認賬是吧?”
“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繼堯義正言辭的回應:“陽氣!”
……
“驅邪!”
……
“你就說好不好使!這不比童子尿好使?”
“哈哈哈哈!”
陳宛七讓他給逗笑了,“你這死水鬼還有臉提,都賴你!”
“賴我賴我,你就賴我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