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堯放她下來,褪下濕噠噠的衣服,一聲不吭的縮在床上背對著她。
“惡人先告狀。”
陳宛七愣了愣,“分是你把我禁足,我還成惡人了?”
繼堯理所應當的吭了聲:“惡人就該關起來,怎能放任不管。”
“好啊,我是惡人,那罪名呢?”
“你自己乾的混賬事,自己心裡有數!”
陳宛七咬著唇,氣鼓鼓的撲到床上找他算賬,“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還要計較到什麼時候!朱繼堯,我忍你三日了!老娘真是受夠了!”
“轟隆!”
陳宛七的繡花拳頭沒砸在他身上,反而下意識的捂住他的耳朵,哪還有半點吵架的氣勢。
繼堯緩緩回過身,兩人對看一眼,順勢拉著她的手拽進懷裡。
陳宛七撲在他懷中掙紮了一會才放棄抵抗。
繼堯待她安分下來,貼在耳邊低聲控訴著:“平日你出去胡鬨也就算了,可你怎能去男院!”
“走錯了走錯了!我都跟你解釋過多少回了,那不是走錯路了嘛!我連大門都還沒踏進一步,正好就讓你逮個正著,我不無辜嗎?那我不也在府裡乖乖待了三日!”
“嗯,三日不搭理我。”
“我沒找你說話,你就不會找我說話嗎?你就隻會乾壞事的時候連哄帶騙,吵架連哄老婆都不會!笨死了!”
繼堯比她還委屈,“我找你說什麼,自從談姑娘回來之後,你都多久沒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誰說沒有?”她直接撐著他的胸口坐起來,“我今日還去赴會聽戲了呢!”
繼堯指了指自己,“你出去聽戲心裡想著我?”
“那沒有。”
……沮喪。
“可我也是為了你赴宴啊,不然我才不去呢!”
繼堯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同那些夫人不對付,不想去便不去,又沒人逼著你。”
“我還不是因為你,人家請帖都送到家門口了,奔的就是你這千戶大人的名頭,我總得給點麵子吧。出去還得顧全你的臉麵,端著坐一整天,腰都酸死了!”
繼堯支起身,伸手攬在她腰間,“以後彆去了,我又不在意這些。”
他揉著她的腰,服軟道:“我方才不是故意凶你,隻是擔心你著涼,一時心急了些。”
陳宛七靠在他身上,支支吾吾的說著:“我也不是故意去男院的嘛。”
腰間一癢,陳宛七笑嘻嘻的躲著,繼堯使壞掐著她的腰,一把將她壓在身下。
“還敢不敢了?”
陳宛七躲躲閃閃,“不敢不敢。”
“那你躲什麼?”
“你有點凶。”
“這算凶?你凶我的時候可狠多了。”
她看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怕是想吃了她的心都有了,慌忙推開他。
“你……你沒洗澡!”
“我可沒在外頭廝混,不信你聞聞。”他埋頭湊在她頸間。
“臭男人!”陳宛七擋著他的頭,指間沒入頭發,掌心濕濕的。“彆鬨,趕緊去洗吧,你也不怕著涼。”
“擔心為夫?”
“我怕你傳染給我!”
他抬起身,“一起。”
“我洗過了!”
“我是臭男人啊,把你蹭臭了,可不得再洗洗。”
繼堯抱著她踏入浴池,泡在水裡玩出花來,動靜整得比外頭的雨聲還大,可真是把他給氣壞了,她越躲他越使勁。
陳宛七喊得嗓子都啞了,繼堯也沒打算放過她。
“陳宛七,我當你有多大本事,就這點本事還學人家逛樓子?”
“不逛了……唔……不逛了……”
“嘖,哭也沒用,這賬得一筆一筆的算。”
他舔著她濕潤的眼角,許久沒這麼欺負她,直到她哭著喊他才心軟下來。
從浴房裡出來,暴雨仍是不停,陳宛七累得睜不開眼,聽著雨聲跟催眠似的,時不時落下幾道悶雷又睡得不大安穩。
繼堯捂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掌心包裹著整個耳廓,隔絕著外頭一切噪音。
“睡吧。”
陳宛七啞然道:“外頭這天,你不害怕嗎?”
“你當我還是小孩麼?”
“哼,怎麼不把你劈死。”她說著狠話,掌心軟軟的搭在他胸口,指尖輕點著,“這呢?”
他輕笑著:“阿七,你陪我回京郊那段時日,我真的很高興。就算想起那個地方,我想的也是你,想起我們一同在那做了許多事情,再也不覺得痛。”
他們一同在那做了許多……不正經的事!想那個乾嘛!!!
陳宛七突然羞恥的錘他,惱怒的把頭埋進被窩裡。
繼堯不明所以,探頭探腦的跟著鑽進去,“怎麼,生氣了?”
“我弄疼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