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 “多罵點,愛聽。”(1 / 2)

十五過後,小兩口回到朱府,家裡跟進賊似的。

屋裡空蕩蕩的,一眼望去丟了不少東西。

陳宛七驚得目瞪口呆,哪來的飛賊膽敢偷錦衣衛的家,膽子也太肥了。

“報官!”

身後一聲呲笑,陳宛七回眸看去,繼堯抱著一床牡丹被倚在門口。

這賊就出在自家窩裡。

陳宛七差點忘了,國公府裡的一堆東西就是從家裡搬過去的,人回來了,東西都沒拿,可他偏偏就隻惦記這一床被子。

“你就那麼稀罕這土被子?”

“土嗎?”繼堯對此愛不釋手,“挺好看的。”

“什麼破眼光。”

“你不懂。”

他埋進被子裡聞了聞,上頭。

“阿七,這有你的味道。”

變態……

陳宛七慌忙避開他,徑直從身邊掠過,沒走兩步就被扛走。

兩人出門重新置辦點家當,繼堯的目光又土又俗,一看到鮮豔的東西就挪不開眼。

家裡換新一番,到處都帶點紅色,搞得跟新婚似的,看著很不習慣,好不容易熟悉的環境又變得稍顯陌生。

失眠……

回到朱府的第一夜,陳宛七翻來覆去睡不著,繼堯睡得倒是安分。

牡丹被蓋著他的半個臉,露出細長的睫毛,這麼看好像穿著花棉襖的小媳婦。

她把被子往下勾了點,露出他的嘴唇,指尖蹭到一抹溫熱而平緩的呼吸。

“有那麼好睡嘛。”

陳宛七小聲嘀咕著,忍不住抓起被子聞了聞,味道一般……

她撒開被子,正想起來喝口水,扭頭撞上一片柔軟的胸膛。

“啊!”

繼堯不知何時醒來,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嚇死我了,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他抱著她呢喃著:“你都沒抱著我。”

“我睡不著。”

“睡不著是吧?”繼堯突然來了興致,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不懷好意的靠在她耳邊,“睡我。”

陳宛七倒也乾脆,“那行吧。”

“當真!?”

她翻身趴在他身上,合眼道:“睡了。”

……

繼堯仰頭喘了口氣,單手搭在她腰上,指尖輕扣著,“阿七啊,你這是在向我索命啊。”

陳宛七心安理得的睡去,某人睜眼到天亮。

寒冬揮去,春花冒上枝頭,府裡添了不少春色,瓶瓶罐罐中皆是插滿花枝。

陳宛七時常同談曇跑去采春花,談曇拿來用做藥引,她純屬貪玩。

過年那陣子憋壞了,年後一通瘋玩,沒幾日就染上風寒,病懨懨的縮在窩裡。

繼堯一回來就見她坐在小床板上,抱著花瓶乾瞪眼,順手往瓶裡插上一抹黃色,鮮豔的花瓣混在粉黛間格外亮眼。

陳宛七呆呆的問著:“這是什麼?”

“迎春花。”

他俯身蹲下,敲敲許久不曾用過的小床板,“這是什麼意思?”

“我睡這。”

他皺眉道:“我惹你了?”

“沒有吧。”

“那這是何意?”

“我怕傳染給你。”

繼堯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捧起她的臉突然親了上去。

“阿堯,你彆……阿堯啊……唔……哈……”

陳宛七一腳蹬在他胸口,他拽著她的腳踝霸道的湊近,她死死捂著嘴,一副被輕薄的樣子,炸毛的兔子急紅了眼。

他好聲好氣的求著:“親都親了,這樣就能睡一起了吧?”

……

“我染了風寒,你得對我負責啊。”

???

“無賴!”

“你罵我。”

“罵你怎麼了?你就欠!”

他輕挑眉眼,不正經道:“多罵點,愛聽。”

繼堯盯著她的唇,蹭紅的血色還未消散,病中的聲音帶著軟軟的鼻音,直撩進他心裡,忍不住就想使壞欺負她。

陳宛七緊緊咬著唇,一晚上不同他說話,這死鬼越發鬨她。

“你叫啊。再叫兩聲來聽聽。”

她不吭聲,他又撬開她的嘴,非得聽她哼唧兩聲才舒坦。

“阿堯……”

“再叫。”

“沒完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咬舌自儘!?”

“我的給你咬,彆咬自己的。”

陳宛七真是怕了他,明明什麼都沒乾還出了一身汗,繼堯殷勤的給她擦背,筋骨倒是放鬆許多。

談曇過來看她,見她風寒好得差不多,又另開了一劑藥。

她的藥雖是好喝,但這也不興喝啊。

陳宛七委婉道:“曇啊,我已經好了嘞。”

談曇淡定的開著藥方,“身子調理得不錯,風寒自然好得也快。”

“是吧,我也覺得身體素質很強!”

“多喝點坤靈湯,很快就能當娘了。”

“啊這……也沒那麼快啦。”陳宛七頓時老臉一紅,慌忙扯開話題,“呐,這是迎春花。”

談曇瞥了一眼,“這是連翹。”

……

死直男。

初春的花開得正豔,院裡的花草招蜂引蝶。

陳宛七病好過後,繼堯夜裡回得越發晚,有時三更半夜才回來,忙得都沒空鬨她。

陳宛七猶豫了幾日,決定熬一貼坤靈湯嘗嘗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做賊一樣鬼鬼祟祟的溜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