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 “多罵點,愛聽。”(2 / 2)

大半夜黑燈瞎火偷摸熬藥,恍然撞見一道賊眉鼠眼的目光,嚇得魂都快飛了!

“賊啊!”

陳宛七害怕的大喊一聲,立馬被人捂住了嘴。

“噓,是我。”阿立慌忙撒手,“彆,彆叫。”

“阿立?”陳宛七聽見熟悉的聲音,廚房亮起明火,這才看清他的臉。

陳宛七失魂落魄的控訴道:“你乾嘛啊?嚇死人了。”

阿立無辜道:“我也差點被你嚇死了啊!”

“你偷偷摸摸的做賊呢?”

阿立支支吾吾的說著:“我……肚子餓了,找點東西吃。”

他轉眼盯著她的藥罐,“你熬的什麼?”

陳宛七含糊回應:“我,吃點藥膳當宵夜。”

“謔,又吃獨食!”

“還說我?你這幾日連個人影都沒有,老實交代,跑哪偷吃去了?”

“我?沒有啊。”

阿立不會撒謊,她一聽就知道他心虛。

陳宛七看破不說,端起藥罐慌忙離開,生怕讓他發現這是坤靈湯。

回到房裡,陳宛七這才放鬆下來,夾起大雞腿往嘴裡塞,沒吃幾口繼堯就推門而入,又被撞個正著。

這一口湯喝得可真是費儘。

陳宛七差點噎著,鼓著腮幫子說話都不利索。

“泥腫麼辣麼早肥來啦?”

繼堯撞見她慌亂的神情,仿佛當日在男院門口被他抓包那般窘迫。

“我若沒回來,你還想瞞著我偷吃?”他走到她身旁坐下,關切道:“晚上沒吃飽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繼堯盯著她手裡的大雞腿,發笑道:“你吃得完嗎?”

“給我吃一口唄。”他說著就湊過嘴,咬了個空。

陳宛七往邊上挪了點,悶聲說著:“吃得完。”

他噘著個嘴,“我就吃一口。”

“不給。”她生硬道:“你不能吃。”

繼堯往藥罐裡瞥了一眼,“藥膳?”

“嗯。”

他對此有些敏感,小時候的陰影仍有一絲尚存,送到她嘴裡的藥都得再三確認方可放心。

“誰給你開的?”

陳宛七如實回答,“還能有誰,談曇唄。”

“我怎麼不知道,她給你開了新方子?”

“你這狗鼻子倒是靈,這幾天早出晚歸,我都沒能同你說上幾句話。”

他亦頗為無奈,依然追問著:“阿七,開的什麼藥呀?”

她抿了抿唇,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坤靈湯。”

……

屋裡一陣沉默,繼堯微微挑眉,安靜的陪著她吃東西。

陳宛七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心裡竟是覺得他反而沒有平日裡那般迫切,甚至是……很平淡。

“咳咳咳!”

她嗆了一口。

繼堯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阿七,不急的。”

陳宛七放下空碗,靦腆的說著:“談曇說,我身子調得很好。”

“嗯,好不容易才把你養胖了。”

“我們可以,試試。”

她的嘴唇濕濕的,剛喝完熱湯還有些紅潤,羞得都快滴出血來。

他沒有回應。

陳宛七抬起頭來,困惑道:“你不想嗎?”

“我……”繼堯皺著眉頭,難為情的說著:“染了風寒。”

……

陳宛七一愣,“那你方才不早說嘛,我還喝了一大盆,撐死啦!”

他委屈的辯解著:“我都說要幫你吃了,你還不讓。”

“這是給女子吃的,你也想大肚子嗎?”

繼堯咧了咧嘴,討好道:“我怕你生氣……”

他的臉色確實不好,看著很是疲憊。

“誰讓你那天作死。”

陳宛七貼上他的額頭,還好是沒發燒。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沒事,阿立給我開藥了,睡一覺就好了。”他垂靠在她頸間呼著悶氣,“阿七,我好累。”

她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著:“那我們睡覺吧。”

“好。”

陳宛七怕他睡不暖,多鋪了一床被子。

繼堯自覺的拉開小床板,“我睡下邊。”

“你還挺自覺。”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沒關係的,我已經得過了,不怕。”

“我怕。”他坐在小床板上撐著腦袋,“怕你偷親我。”

“你以為我是你?腦子裡成日想的那些!”

“你不想嗎?方才還想同我生孩子呢?”

陳宛七聽得耳根都紅了,丟出一床被子給他,轉身鑽進被窩裡。

“你睡下麵!不許上床!”

繼堯給她捏好被角,臉色越發蒼白,緩緩躺下來,直到床上傳來一陣平穩的呼吸,他又支著身子坐起來,默默盯著她的睡顏看一會。

門口映出一道影子,他又往床上探一眼,無聲的離開房間。

阿立端著碗藥站在門前,“大……”

“噓。”

繼堯抬手碰了碰唇,走遠些才沉沉的吐了口氣。

阿立小聲道:“大人,藥熬好了。”

繼堯喝下苦藥,不禁皺起眉頭。

夜裡甚黑,阿立卻清楚的看見他的神情,從前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如今喝個藥都覺得苦,受傷也知道疼,越發變得像個人樣,知冷暖曉悲歡。

阿立也不曉得,這樣到底算好還是不好?

“大人,這事……你真的不打算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