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隻怕以後再也不會來這個國度了。”看著路邊瘦骨嶙峋卻一臉高貴的寵物狗經過身旁,看著兒童的風箏在藍天白雲間飄蕩,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仍記得有一天,和一個當地記者開玩笑說,阿富汗記者比普通阿富汗人幸運,因為有衝突,才有高額收入。他沉著臉說:“你總有一天要走的,可這是我們的生活!”
啊,彆了,巴格達;彆了,我的阿富汗。
坐上吉普,望著窗外移動的風景,街上行走的行人,一時有許多惆悵。車過拐角,阿宛突然看見幾個十五六的童子軍,明明還是孩子,臉上還帶著孩童的稚嫩和青澀,卻已手持著AK-47步槍走在街上,警戒地看向四周。她習慣性地舉起照相機,從鏡頭中看向那些飽受戰火折磨的孩子,輕輕按下快門。閃光燈意外閃起。然而,伴隨著閃光燈響起的,同時還有四聲急速的子彈。唯一留在阿宛腦海中,遲遲不肯散去的,隻有童子軍受驚的眼神,無意識按下的手辦,還有巴格達湛藍湛藍的天。
身體緩緩的倒下,白雲仿佛凝滯,有一朵睡蓮在彼岸靜放。世界悄然無聲,唯有靈魂輕歎:一願魂歸故鄉,
二願諸人安好,
三願人民安居,
四願山河靜好,
五願來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