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十少今天還沒來上班?”
“嗯,文件先放我這裡吧,回頭我給他。”陸欣琪低著頭,明顯不願意多說什麼。
來人卻沒眼色的趴在她的隔斷上,“十少乾嘛去了?”
“我不知道,你去問小白。”陸欣琪依然沒抬頭,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若是平時,她斷不會如此沒禮貌的,隻是今天她心情不好。
她前段時間跟杜宏文分手了。
她總覺得跟杜宏文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但是其實真的算起來,也不過是兩年而已。
之所以有時間悠長的感覺,大約是因為兩人認識的太久了。從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都是同校,他比她高兩屆,是她學長。
太過熟悉,最終反而磨沒了愛情。
算是和平分手,兩人還是朋友,偶爾聯絡。
今天下午在□□上碰到他,聊了片刻,說起近況。
他跟她說他最近相親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感覺還不錯。
他大約是喝醉了酒,明明她聊興缺缺,他卻能自顧自的說下去。
抱怨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有人說,最難過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愛你的人轉身離去。
他們之間也是有過如膠似漆的過往的。
然而,如今看著他一一否決,陸欣琪默默關閉聊天工具,最終忍不住掉下眼淚。
為自己這兩年的感情。
成人的世界,是不允許有太多的情緒放縱的。
幸好她的辦公桌在十少辦公室門口,跟技術部不在一起,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
好容易收拾住情緒,卻發現眼睛又紅又腫,不能見人了。
偏偏還有人沒眼色的打擾。
“我這份出差申請今天下午得批,真的是急事。我剛問過小白了,她不知道十少的去向。”來人不依不饒的靠在她的隔斷上,仿佛篤定她知道十少的行蹤。
陸欣琪工作的這家電子研究所前段時間被銳旗注資,說是注資,其實也跟收購差不多。銳旗派了艾家十少胤俄過來坐鎮整合。
十少自己帶了一個秘書小白,研究所裡又臨時調了陸欣琪配合他工作。
十少手裡的事情不僅僅是他們這家電子研究所的整合問題,所以不經常在所裡。
而他的行蹤,應該是小白掌握著的。
不方便透露十少行蹤的時候,小白會推脫。研究所裡的人跟小白不熟悉,不敢造次,對陸欣琪卻沒什麼顧忌。
陸欣琪是做技術的,入門晚,又是女性,在工業這個領域天生就處於劣勢,一般情況下都儘量敬著所裡的前輩們。
可是漸漸的,研究所裡有了一些流言蜚語,茶餘飯後的談資,未必有多少惡意,但作為當事人卻不怎麼舒服。陸欣琪心裡憋著一股氣,平日裡還能忍耐,今日心情不好卻著實忍耐不下了。
“小白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陸欣琪反問。
那人落了個沒趣,偏偏有些東西是拿不到台麵上說的,最終也隻是忿忿抱怨了一句,“你什麼態度!”
總算在研究所裡,大家自矜身份,也沒吵起來。
那人走的時候,似乎說了一句攀高枝什麼的。
陸欣琪忍著氣沒回。
他們研究所的風氣一貫保守,在被銳旗收購之前,算是某國企底下的一個子單位。
艾家十少豪門子弟,又年輕,行事頗有些放浪不羈,自身條件又太好,太容易惹人幻想,來了以後沒少惹閒言閒語。
據說當時他們林所長在為他選臨時助手的問題上詢問他時,他的回答是:“找個年輕漂亮一些的。”
艾家沒分家的時候,大清集團的秘書便是一水兒的漂亮年輕姑娘。艾家子弟有幾個便是娶了自己秘書的。
他帶來的那個秘書小白也是個出挑的美女。
或許,這在他們艾家,秘書要賞心悅目跟伶俐能乾是一樣的必不可少的條件,但是在他們這種風氣保守的研究所裡,卻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韙,過於輕浮了。
被銳旗收購以後,林所長還有幾個部門領導請十少吃飯,算是歡迎宴,同時大家彼此認識一下。
也是從國企帶來的習氣,很多事情都要在飯桌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