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琪作為十少未來幾個月的助手,列在席上。
雖然在高級餐廳裡麵,包間裡的服務員服務十分周到,但是他們研究所一直以來集體吃飯時候的習慣就是新人要時刻注意著領導的茶杯酒杯,為他們添水添酒以示殷勤,在領導麵前顯的仿佛很有眼色一般。
陸欣琪無意表現,奈何她旁邊坐著她的組長卻是個殷勤的。
當組長拿起茶壺要為領導倒水的時候,陸欣琪也隻能搶過來殷勤備至了。
十少是個善飲的,幾位領導殷勤勸酒,不知不覺空酒瓶子就排了一長串。
多半的酒,進了十少的肚子。
酒桌上的人都有些喝高。
就陸欣琪和旁邊的組長因為是女士,還清醒著。
組長數著旁邊的酒瓶子,看著十少一杯一杯的往下灌,心驚膽戰,拍了拍陸欣琪,“給他們酒杯裡倒成水。”
“啊?”陸欣琪訝異,不過組長這般說了,她也就照做,端著水壺若無其事的去倒水。
十少坐在最上首,自然是排第一位。
沒想到那群醉漢醉眼迷離,卻一下子就發現了。
旁邊的林所長說:“倒錯了,那個杯子是酒杯。”
陸欣琪也隻得裝作倒錯了的模樣,接下來把在座諸位的茶杯一個一個添滿。
倒完的時候,機械組的組長不知道怎麼的,恍然大悟來了一句,“感情我們小陸是心疼十少呢。”
酒桌上,尤其是喝到如今八九分醉的時候,男人多半管不住自己的嘴,尤其是這種全都是成年人的場合,開玩笑的時候也會帶著些曖昧。
這個說:“我們小陸可是我們研究所的一枝花,十少你可彆欺負她。”
那個說:“來來,十少跟我們研究所的美女碰一杯。”
十少也是個豁達的,大約是風流陣仗見得多了,這種小場麵壓根不放在心上,由著他們開玩笑。一桌人一直鬨到近午夜才散,一個一個醉的東倒西歪。
大約,陸欣琪跟十少之間的流言,從那個時侯就開始了。
陸欣琪幫他以水代酒,也作為想要巴結的證據,被人在背後說的頗為不堪。
他們研究所以前雖然工資不算太高,但是日子過得悠閒自在,沒什麼壓力。自從十少開始整合以後,條條框框,規章製度漸漸完善,工資雖然上去了,但檔次拉開了,壓力也大了,底下人多有不滿。
連帶著以前人緣還算不錯的陸欣琪也被人編排。
再想想網上杜宏文那個得意模樣,陸欣琪鬱悶到了極點。是時候該找個合適的男人了。
她生了一會兒氣,努力打起精神從抽屜裡拿出化妝包往臉上補粉,儘量遮住哭過的痕跡。
搞科研的人,大多不修邊幅,被整體氣氛影響,她們這些花樣年華的小姑娘雖然備著化妝品,大多數時候卻都是素麵朝天的上班。
正撲著粉,十少從旁邊進來,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進辦公室了。
十少平日裡穿的很休閒,不同於上商務雜誌時西裝革履的樣子,日常生活中總帶著些玩世不恭的感覺。
這也是他們研究所裡那些元老級人物不怎麼服氣他的原因之一。
不過銳旗注資研究所,這裡便是十少的一言堂,他們研究所裡的人再覺得十少年少不穩重,不懂技術,也依然得聽他的。
陸欣琪連忙收好化妝品,拿著今天積下的幾份文件敲門進了十少辦公室。
十少略看了一下,簽了字,把文件遞還給她的時候問:“受委屈了?”
大約是被十少連累了名聲,同時也反感他那種豪門子弟的輕浮習氣,陸欣琪對十少從來沒什麼好感,平日裡除了公事,儘力與他保持距離,不似小白那般與十少能肆無忌憚的開玩笑。
於是陸欣琪隻是接過文件,搖了搖頭,“有點私事而已。”
十少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隻是說:“如果做的不開心,跟我說,我放你回去做技術。”
陸欣琪想了想,搖了搖頭。女人做技術,除非特彆能乾的,否則很難出頭,如今算是一個轉行的機會。跟在十少身邊雖然緋聞纏身,但畢竟是暫時的。
十少不再多言,讓她出去了。
十少在這一點上還算是不錯的,雖然在外麵有些不畏人言的我行我素,卻也不會自命風流的糾纏騷擾身邊的女下屬。
陸欣琪出來,上OA走辦公流程把十少處理過的文件發下去。
他們單位是被銳旗收購以後才開始走無紙化辦公的,剛開始用,執行的還不徹底,很多事情要電子版的走一遍,紙質的走一遍。雖然以後會越來越規範,可是目前很多人對此怨言很深。
十少見了幾個組長與訪客,把事情處理完便離開了,雖然還沒到下班時間。
他似乎不喜歡拘束,雜事又多,很少以身作則的按時按點上下班,總是把事情處理完便走。效率很高,但是還是跟他們研究所一貫的風氣相抵觸。不過陸欣琪他們這些年輕人倒是很喜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