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琪走運,進了這家落魄的研究所,沒落魄多久,銳旗就開始著手注資。工資就開始一點一點漲,雖然那個時侯還比不得十少來了以後漲工資的大手筆,卻也很不錯了,前途也漸漸的明朗許多。
對比之下,杜宏文就顯得越發不得誌。
女強男弱,兩人又都處於從學校到社會的適應期,心情煩躁。兩人再一次因為一些小事爭吵以後,她給他發短信說:“分手吧。”
他乾淨利落的回了一個字,“好。”
如此的毫不留戀。
他們以前也說過分手,然後總會有一個人低頭和好。
可是一次一次的消磨,耐心總會耗儘。
當愛情已經不足以彌補兩人之間的倦怠感的時候,這一次他們再沒有和好。
陸欣琪不知道杜宏文是怎麼想的,在她,不能說是心底完全沒有這個人了,隻是愛情經不起現實的摧折,隻能放手。
兩人之間一直沒有撕破臉,所以分手以後,對於分手的事情便沒有再談過。
倒是有一位兩人之間共同的朋友跟陸欣琪聊過。
說:“他確實配不上你。你現在有房,有好的工作,年輕漂亮,值得更好的男人。”
說的人沒有惡意,陸欣琪卻有些疙瘩,見到杜宏文的時候總不能坦然。
她不知道他是否也這麼想。他們之間分手,要說沒有一點物質上的原因,也是不可能的,如今她走上社會,也不像當初在大學裡那般愛情至上。可是那畢竟是她的初戀,被人那般分析透徹,甚至杜宏文也有可能是那樣想,她心裡就覺得難過。
對此,小離一直很鄙視她的不乾脆,“分手都已經分掉了,管那男人去死!愛怎麼想怎麼想去!”
好吧,她又初戀情懷了。
陸欣琪坐在杜宏文電動車後座上,一手抓著電動車的扶手,一手擤鼻涕,眼睛酸酸的不停閃淚花。
吹吹風就能狼狽成這個樣子,青春啊,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到地方下車,杜宏文說:“生病了就趕快去看醫生,彆拖。”
陸欣琪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知道了。”
杜宏文看了她片刻,伸手似乎想揉揉她的頭發,卻在半途放下來,說:“你前段時間不是說開始相親了嗎?有中意的嗎?”
陸欣琪頭昏腦脹的搖頭,“革命尚未成功。”
杜宏文輕笑了一聲,神色又帶了些悵然,“我未成名君未嫁,此生俱是不如人?”
陸欣琪笑噴,差點把鼻涕也噴出來,連忙一把拿紙按住,“你少裝什麼文藝小青年行不?我還年輕,不愁嫁。”
她在他麵前一貫大大咧咧沒什麼形象,分手以後倒是稍微注意點了,不過如今病著,沒什麼精力。一手拿紙巾捂著鼻子一手揮了揮,這次是真的轉身走了。
杜宏文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苦笑,登上車子離開。
聽陸欣琪電話裡說坐過了兩站路,小離老早就下樓等著她了,寒風瑟瑟中左等等不到人,右等還是等不到人,就到路邊的豆漿店坐著要了碗豆漿喝著繼續等。
杜宏文帶著陸欣琪過來的時候,小離已經透過玻璃窗看見了。
陸欣琪左右張望的時候,她就打了電話過去。
陸欣琪掛了電話便進了豆漿店,剛坐下,就聽小離陰陽怪氣的說:“呦,你這是打算舊情複燃呢?”
陸欣琪一巴掌拍過去,“好好兒說話。什麼跟什麼啊,等車的時候遇到了。”
小離翻了翻白眼,“我不待見他!”
“行了。”陸欣琪頭昏腦脹,“先給我一杯熱豆漿,咱隨便吃點帶我去掛水。妹妹我這一次真的是要掛了。”
話音剛落,便是連著幾個噴嚏。
小離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模樣,笑的沒心沒肺,“離了我你看你那淒慘樣兒。”
陸欣琪好容易從包裡摸出紙巾擦乾淨鼻涕,睜著一雙紅腫的水泡眼瞪小離,“小,茉,莉!”
小離若無其事的端起豆漿,一邊喝一邊很大爺的說:“再叫我小茉莉可彆怪我丟下你不陪你去掛水啊。”
好吧,閨蜜太熟了其實也不好,太容易向損友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