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我想說,祖宗,你格局打開點,眼光放長遠點,性彆,性彆麼也彆卡的太死了點,下批徒弟無論是男仙還是女仙,隻要姿色尚可,性情略佳,他們若沒膽子肖想你,您老就屈屈尊,肖想肖想他們,畢竟有司命的專業知識背景為依據,咱們大麵積撒網,精準捕撈,總不至於您還像現在這樣孤身一人,寂寞空虛不是?”
知白麵色古怪的想了想:“聽你這麼一說--”“如何?”
千代死死的盯著這位祖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中就突然出現一幕神君一襲大婚紅衣牽著佳人步入洞房的場景,頓時心下雀躍,覺得整個神生都開朗明亮了。
知白眨巴眨巴眼:
“今日忽然發現千代神官姿色尚可,性情頗符合本座心意,你我同為男子,不過本座——”
說到這,頓了頓:
“本座一向是喜歡當上麵的那一個,不如千代神官委屈一下,本座這就迎你做君後?”
剛剛還在雀躍的鳥頓時不雀躍了,脊背繃得溜直:
“祖,祖宗,我竟不知您老人家涉獵頗深,嗬嗬,那個,據悉司命的專業背景裡,也沒有主仆戀的哈哈,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沒有好結果!”
“無妨,愛情是不分年歲,沒有身份高低的。”
說著此話的知白,眸中仿佛閃著璀璨的星河。
如果形容之前看千代的眼神,那就是”此子聒噪,說完趕緊滾"得意思,而現在的眼神,妥妥的就是"天地萬物,獨此一人足以”,眼技當真是厲害。
“額,祖,祖宗且慢,話說素日裡我也曾檢討過自己,若是有一日不幸也斷了袖,那定然也要留有最後一絲尊嚴,說什麼也要做個上麵的,祖,祖宗,我們撞號了!”
還不等知白答話,扔下一句竹子林還有要事處理,便一溜煙的溜了,唯恐慢了一步,祖宗又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蒼天大地,他怎麼會產生祖宗清心寡欲的錯覺呢?
望著羽千代驚惶失措的背景,知白低下頭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德行。”
明日複明日,日字賊拉多!
為什麼這麼說呢?
乃是因--北鬥星君大婚的前一日,在羽千代的每日一報道,每日一苦口,每日一歎氣之下,知白神君終於妥協了。
這一日,知白穿上了羽千代精心準備的絳紅色雪蟬紗,行走間流光溢彩甚是飄逸。
知白神君他老人家對著銅鏡照了好半晌,一臉的無可奈何:
“你是打算讓我去搶親嗎?這衣服的顏色款式有些過於喧賓奪主了。”
羽千代:
“難得出去一趟,祖宗就得穿些喜氣的,趁的氣色好。”
知白看著將自己半張臉掩蓋的嚴嚴實實的薄紗:
“你確定你能看的到我的氣色?”
羽千代煞有其事的胡扯:“就是看不到,才越顯得你氣色好麼!”
知白正疑惑這是什麼道理,千代嘰嘰喳喳的又道:
“要知道,就這種朦朦朧朧半遮半掩才最惹人遐想呢!”
知白望了望窗外沉悶悶的天色,欲言又止好半晌,實在沒忍住:
“可是他妨礙到我呼吸了!”
羽千代不以為意:
“為了我們的收徒大計,祖宗就將就一下,您不知道,現在這批小輩,一向注重顏值,當然祖宗的顏值自是出類拔萃,主要吧,是這個氛圍感,氛圍感您知道吧?”
知白撇了撇嘴,真心覺得自己到底是歲數大了,有些跟不上時代,便沒再說什麼,任由羽千代給他梳洗打扮。
臨了,羽千代在知白的腰間係了一塊朝氣珠,以防止知白在他處尋不到足夠的朝氣而顯出暮態 畢竟出去是長臉的,可不是嚇人的。
羽千代圍繞著知白整體一打量,滿意的點了個頭:
“祖宗,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今日這一身,絕對讓您在眾仙麵前豔壓群芳!”
誰料,這廂腳步才剛剛行至九重天的三重天,就有小仙官迎麵而來,告知知白,北鬥星君的仙府炸了!
具體爆炸原因尚不曉得。
因知白的行進方向正經過與北鬥大婚的小徒弟的家族府邸,所以小仙官特意等在此處,請知白先君先移步府邸呆上幾日,待仙府休整完畢再參加大婚儀式。
知白心緒無波無瀾,倒是隨行的羽
千代卻很滿意主家的這份安排,他對知白道:
“祖宗,現下我們應該屬於娘家戚(qie)了!”
知白:“有何不同?”羽千代想了又想:
“娘家戚的待遇能更好一點!”
主家待客有道,一連三日,知白都吃得好喝的好,無聊時主家還安排了折子戲給知白等前來參加大婚的仙家們解悶。
羽千代對自己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拉著四方賓客到處去宣傳他們“有人家”的招徒計劃,對“有人家”的生計問題可謂是儘職儘責。
但不知是何緣故,說北鬥星君的府邸爆炸的徹底,地基損壞格外嚴重,沒個三年五載恐恢複不了原狀,便將原來的成婚地點改至他處,正定在知白所居住的這座府邸。
是以,知白神君沒再動半分腳步,又呆了四日後直接參加大婚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