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給她舉著煤油燈,也跟了進去。
……
刁媽媽藏錢的地方,著實隱蔽,梁堇進去掏的時候,感覺裡麵還有老鼠哪。
梁堇都傻眼了,誰會把錢藏在老鼠洞裡啊。
不過幸好,老鼠洞保住了刁媽媽的銀錢。
家裡除了桂姐兒的銀錢被偷了,刁媽媽屋裡的兩斤棉花也不見了,還有梁父的一頂羊皮氈帽。
還有家裡那兩根梁父從涿州帶來的燭,一根是一百三十五文錢,兩根就是二百七十文。
刁媽媽原本想等除夜那天點的,除夜就是大年三十。
誰想到竟然便宜給了賊。
不僅如此,灶房裡煉的豬油也不見了,雖然吃的隻剩下半罐子了。
還有梁堇沒有用完的雞蛋,少說也有一瓢這麼多,現在隻剩下幾根雞毛。
上次買的兩斤散茶,用的隻剩下一撮了,對方倒是沒有拿走。
次日一大早,雞都還沒叫,天還黑著。
刁媽媽就站在下人的院子裡,叉著腰,破口大罵,尤其是蔡婆子的門前。
不一會兒,就有人披著衣裳,提著尿桶出來了,問刁媽媽是咋回事。
刁媽媽用手捏了下鼻涕,擦在了鞋底上,一雙刻薄的三角眼,熬的通紅,昨晚她壓根沒合眼。
“狗娘養的賊,把我家的銀錢都偷了去,一個銅子都沒有給我留啊。
還有我新打的金鐲子,用這麼大的金疙瘩打的,還沒帶就給順走了……還有我的好料子……那料子足足值五貫錢。”
信口雌黃的話,刁媽媽那是張口就來。
明明就被偷了十八個銅子,非要說家裡的銀錢都被偷了去。
還有她那子虛烏有的金鐲子,值五貫錢的好料子。
刁媽媽身邊沒一會就圍了一圈的人,聽著她說自己家都丟了啥。
和刁家沒隔幾家的張媽媽家也出來看了,尤其是雁姐兒聽說梁堇家裡昨個晚上遭了賊,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快活。
“刁娘子,我家還有點棉花,等會我給你送點來,你先用著。”
說話的人,是趙三娘,她也是府裡的下人。
聽刁媽媽說她家的棉花都被賊給偷走了,便大方的要送刁媽媽棉花。
刁媽媽最是個愛占人便宜的,見人家主動要送給她棉花,她也不推辭,還說過會去人家家裡拿。
但這也不足以熄滅她心裡的怒火,在下人院子裡,把那賊十八輩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蔡婆子在院子裡聽了好一會兒,走到門後,又躊躇了片刻,才打開門出去。
她剛一出來,就被刁媽媽的那眼神釘在了原地。
刁媽媽拿眼剜她,一副尖酸厲害樣,眼神像刀子一樣。
蔡婆子被瞅的,心虛的不行,生怕刁銀娣衝過來抽她的大嘴巴子。
她連忙走了,步子快的不行,就像身後有豺狼攆她似的。
刁媽媽看著蔡婆子的背影消失不見,
肯定是這個老雜毛偷的,之前她就手腳不乾淨,偷過她家的衣裳。
等人都散去,刁媽媽連差事都不做了,哭哭啼啼的去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