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姐兒又拎著沒賣出幾個雞子的籃子回來了。
剛走到門口,就見屋裡熱鬨的很,原來是她那個在元娘院裡伺候的妹妹秀珠回來了。
“娘,你看,這是元娘賞我的,我不舍得吃,全給你和哥哥嫂嫂帶回來了。”
秀珠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紙包,裡麵裝的是元娘屋裡吃剩下的糕兒,果子,荷葉糖什麼的。
張媽媽喜的不行,定是元娘喜歡她家秀珠,才賞了這些子吃食。
“秀珠,你是個有能耐的,這才進去多少日子,就得了賞。
要是那沒能耐的進去了,不受罰就不錯了。”
秀珠的嫂子,對著這個有大前程的小姑子說著奉承話,哄的秀珠眉開眼笑的,又從包袱裡掏出兩朵絹花與了嫂子。
“我就說使錢把秀珠塞進元娘的院裡,秀珠是個伶俐的。”
女兒給她爭了氣,掙了臉麵,張媽媽在兒子兒媳麵前,紅光滿麵的。
家裡的錢都是她把著,沒有她的點頭,家裡連添口缸都不行。
眼皮子淺的兒媳王氏聽聞她想用錢給女兒走關係,竄拱著兒子說什麼都不願意。
好在這個家是她在當,不是王氏,這不秀珠有了出息了。
這才哪到哪,秀珠的大出息在後麵那。
雁姐兒孤零零的站在屋門口,看著她們其樂融融,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她看著和在家裡穿戴不一樣的妹妹,眼中很是羨慕。
“雁姐兒,在那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你妹妹帶回來的臟衣裳給你妹妹洗了去。”
張媽媽使喚大女兒,是使喚慣了的。
“姐姐這是乾什麼去了?”
秀珠已經許多天沒回家了,她住在了元娘的院子裡。
“彆提了,你姐姐要學刁銀娣家的二姐兒她們姐倆賣雞子。
用了我幾十個銅子,煮了那些雞子,彆說賣出去了,放都放味了。”
張媽媽提起這事,就一肚子的埋怨。
她讓她賣饅頭,饅頭不容易壞,可她不賣,就是要賣雞子。
她找刁銀娣打聽了,二姐兒倆人賣雞子,好的時候能賣掉半籃子。
她家的雁姐兒,拎著一籃子雞子出去的,拎著一籃子雞子回來的。
雁姐兒丟下那籃子雞子,也不給妹妹洗衣裳,轉頭回了屋。
張媽媽來到屋裡,問她不做活,是想乾什麼?
“我要去府裡的大廚房,像那個二姐兒一樣。”
雁姐兒這些天,天天被張媽媽,哥嫂數落,這次她說什麼也要進府裡。
“你進大廚房能做什麼?留在家裡,幫娘操持家務多好,你以為那大廚房是這麼好進的?”
張媽媽不願意放了她,要是放了她,家裡的這些活計誰做?
她原以為雁姐兒像之前那幾次一樣,耍耍性子就好了,便沒有再管她。
次日,
梁堇和紅果去大房領月錢,梁堇順便幫她娘刁媽媽的領回來。
發月錢的是巧姑,她坐在院子裡,麵前擺著一張案幾,幾子上擺著一張下人名冊。
梁堇她們去的早,沒多會就輪到她們倆了。
巧姑看了她們一眼,問,
“二房的?”
“姐姐,我們是二房的,在大廚房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