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把院子裡的人都趕了出去。
吳老太也知曉兒子的脾性,就跟著兒子進了屋。
“二郎,你媳婦是不是和你說娘的不是了?
娘苦啊,她讓她的那些個陪房,強盜一般,把娘屋裡的東西都給搶走了,還把趙婆子她們打了一頓。”
吳老太抹著淚,一心告著狀,沒有注意到她兒子吳二郎的臉子越來越難看,
“馮氏,和她的那些陪房,都沒把娘給當個人瞧啊,眼裡沒有我這個婆母。
使喚那些潑奴這樣妄為,不僅來娘的屋裡搜刮一番,還跑到你大嫂和季姐兒的屋裡,連她們的箱籠都被那些賤蹄子給翻找的不像話。
這真是翻了天了……”
“娘,馮氏的嫁妝,是怎麼跑到你屋裡,和大嫂,季姐兒屋裡的?”
吳相公質問著他那還在哭訴的娘。
這下把吳老太問的,都忘記哭了,醞釀半天,才心虛道,
“你大嫂和季姐兒屋裡的,都是我給她們的。
馮氏屋裡的好東西那麼多,給我兩件怎麼了?”
“那是她的嫁妝。”
吳相公加重了語氣。
吳老太不以為意,
“她的嫁妝怎麼了?
她人都嫁到咱家裡來了,她帶來的那些嫁妝,自然也是咱家的。
咱家的東西,那自然都是我的。”
吳老太的這番話,把吳相公給震住了,他從前隻知道他娘糊塗,但不曉得她竟這樣,還理直氣壯的。
合著,不給二房的陪房發月錢,說她們是二房的人,要二房自己養。
那二房馮氏帶來的嫁妝倒成了府裡的,府裡的還成了她自己的。
過了好大一會兒,吳相公才深深的看著他娘,問道,
“娘,你可還知臉皮是何物?”
吳老太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才聽懂她兒子是在說她不要臉。
“你……你是娘的兒,你怎麼能這樣說娘?”
“若你再胡攪蠻纏,撒潑無賴,我就另外給你賃個房,你住外麵去。
大嫂向來待你孝順,你走的時候,把她和季姐兒帶走,正好去服侍你。”
吳相公對大嫂,以往都是敬著,再加上大哥沒了,他心裡更是偏向了她們幾分。
可沒想到,大嫂和娘一起胡鬨。
“好你個逆子,你大哥福薄走的早,你就這樣對我和你嫂子的。
你要趕我們走,你個不孝的東西,我不想活了,讓我死了算了……”
吳老太坐在地上撒潑,吳相公也不慣著她,直接讓人去外麵拿根繩子來。
他親自把繩子懸在了房梁之上,又幫他娘把凳子給找好了。
“娘,你既不想活了,那就走吧。”
這番動作,讓吳老太看傻了眼。
等吳相公打開門,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趙婆子連忙進了屋,就見吳老太已經好了。
也不哭鬨了,嘴裡也不罵人了。
吳相公念在大房是寡嫂的份上,到底全了她的臉麵,沒有再對大房說什麼。
管家的還是柳氏,因為馮氏搬出了吳老太口中的規矩,說府中管家的是大兒媳。
馮氏又不傻,她才不接手這個爛攤子。
柳氏生怕旁人不曉得她是大房,那就拿出大房的本事吧。
這一鬨,二房算是徹底的和府裡分開了。
二房有了自己的廚房,二房的人也不用再伺候除了二房以外的人。
隨她們吃什麼,即使吃窩窩頭,也和二房沒關係。
這些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恐怕早就氣出病來了。
可馮氏壓根沒有放在心上,還責怪吳相公對親娘吳老太太過苛刻了。
事後,馮氏給二房的陪房,都補發了月錢。
像在那日出了大力氣的刁媽媽,在馮氏跟前露了臉,再加上盧婆子又給她表了功。
馮氏給了刁媽媽一吊錢的賞銀外,還把從大房討回的織紗床帳與了她。
另外又給了半匹鬆花素布,讓她做衣裳穿。
江大娘,薛嫂子,胡娘子等人也都得了賞。
……
二房的廚房還差幾日才建成,胡娘子幾人都放了假。
梁堇把準備送給胡娘子的禮給備好了,想讓刁媽媽和她一起去。
在胡娘子眼裡,她年齡尚小,不當家不做主的,她即使拎著禮去送,那胡娘子也不敢收。
隻有讓她娘和她一起去,人家才敢收這個禮,才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