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爾茲,與唯一的親人老爹住在一個臨海的小鎮上。
小鎮與海岸那邊城市間的蔚藍色海洋如同一層厚厚的障壁,分隔兩岸,同時也隔斷了財富。小鎮的人們隻能靠著漁業和那可憐的工業勉強度日。
我的老爹名叫戴維。拜神所賜,他歪打正著走進了工廠成了一名廠工,還好工廠頭子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的兒子我就沒那麼好運了。我親愛的老媽幾年前去世了,外祖父本來就不同意他們結婚,這下可好,人死了,外祖父更是氣憤。但幸好他隻記得我的老爹叫“臭小子”,而記不得他的本名。但是他卻清清楚楚記得我的名字——艾爾茲。所以他這個小鎮首富的名義封殺了我,讓我沒有工作。
儘管家裡有一名工廠工人,但是老爹爛賭成性,把工資全都在月初花光了。這下生活更加拘謹。我隻能放棄學業去社會上混口飯吃。老爹經常鼓勵我:“你已經夠聰明的了,這天下有幾個知道錢沒了要去掙的,就你了,哈哈!”他倒是顯很逍遙。
我並沒有想要改名改姓之類的,但是我還是對這個名字報以一百萬分的不滿意。小鎮上有一句名言:“好名字夠響亮,好名字當錢花”。可是我這個破名字,不但換不來錢,還讓人們把我拒之門外。
無奈之下我也不能去找什麼工資高待遇好的了,碰上一個就是一個:不怕薪水少,不怕累!好吧,那麼隻有搬運工的事情了。在搬運工之中,碼頭旁邊的薪水最高,於是我就在那裡摸爬滾打了幾年。
小鎮的漁業越來越發達,有許許多多的商人都慕名來到這裡。但是好景不長,樹大招風,財多引賊。海盜也一股腦地往這裡跑,真是可惡。他們選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大霧,微風,很適合偷盜。
第一次他們來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霧一起,遠處就出現一個極大的黑影。我問老板那是什麼,老板不以為然地跟我說是富商來了要做好準備。我很興奮地跟老板說如果我多乾一會兒可不可以給我加薪,老板揮揮手說可以。我就繼續搬運一箱箱的貨物。
沒想到等了半天還不見人影,但手邊的貨物卻一點一點消失了。我被嚇到了,馬上過去報告老板。老板眉頭一擰,然後指著我的眼睛,他的手被氣得發抖,“走!偷走了貨物你還敢說是什麼‘消失’!真不愧是莉莉•卡特拉的孩子!”
後來我才知道是來了海盜,還是老爹告訴我的,老爹說:“嗨,那群人啊。他們專門愛偷彆人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海上的小偷。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他們來的麼,我看見了!”邊說著他還站起來給我指東指西,“他們在那邊,我在這邊。他們偷東西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得快啊!”他得意地笑笑。我心說他怎麼不早告訴我,害得我丟了份工作。但是我懶得說,省得這個沒有心的家夥替我費神。
接下來的日子就跟複製了似的,我每次一找到工作,海盜就來偷東西,還碰巧偷的東西在我身邊,然後我又被辭退……
我恨死那群海盜了!每一次都是湊巧偷走我旁邊的東西,這運氣也該死的未免太好了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偷走了我的前途!要是他們不出現,我沒準可以乾的很好,然後老板給加薪。運氣好的話,老板死掉之前還有可能說“艾爾茲,我無妻無子,公司就交給你了”之類的話。
我一直如此堅信著。
但是那一天,我的命運軌跡改變了,讓我走向了另一邊。
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我剛找到搬運的工作,這一次我不能離海邊太近,於是我跟老板說好,隻在貨車旁邊工作。忙活了一上午,累得快要死了的時候,我躺在海邊休息,心想著中午海盜們應該不會來了,畢竟今天沒有大霧。我旁邊沒有彆人,隻有自己。他們都去吃飯了,我沒有那樣多餘的錢去讓自己吃午飯,隻能期待夜晚降臨。
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天空,那是那樣的萬裡無雲並且湛藍得近乎透明。
“你擋著我們的路了。”伴隨著這句話,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張極美的臉。
我沒有動彈,呆呆地凝視著這個人。如同祖母綠般的翠色雙眸,完美的高挺鼻梁搭配一張瓜子臉,還有烏黑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爽又帶有一絲嫵媚。從外表看他大約20出頭。我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人。他的頸間帶著歐泊石吊墜,那是那樣的光芒四射,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喂,你。”他抬腿踢了踢我的胳膊,“快讓開。”
“哦。”我慢吞吞地站起來,或許是因為沒有吃午飯頭暈腦脹的緣故,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我的麵前出現了一隻大船還有打扮不尋常的一群人。我猛然間警醒,他們是——
“海盜——唔唔唔!”我轉身想去喊人,但是剛叫出來兩個字我就被捂住了嘴,是剛才的那個人。
他用左手捂住我的嘴,右手抽出匕首,然後如同展示一樣在我眼前晃了兩下,用磁性的聲音對我說:“聰明的孩子,你知道的。”
我果然膽小,看見那鋒利得足以危害自己生命的東西我幾乎是立刻就靜了下來,我想我被嚇住了。
我一下子老實起來,生怕他一生氣,“滋啦”一聲,我就升天了。
男人笑了,笑聲是那樣的迷人,但是現在聽起來我卻覺得怎麼那麼欠扁。他收起匕首,放下手把我扳過身麵向他。他嘴角邊帶著張揚的笑容,啟唇道:“可憐的人啊,你餓的臉都發綠了,這小鎮果然害人。”邊說著還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以示他的憐惜,“好好的美人都瘦成了這樣。”
旁邊的人笑了起來,我猜那應該是他的船員,他們揶揄地擠眉弄眼,“是啊,船長,要不然把他帶回去好好調養?”我無語。
果然,海盜都是變態的。
“嗯,這個主意好。”語畢,他轉過身指著旁邊的箱子問我:“這個是什麼?那看起來應該是葡萄酒吧?”
我沒好氣地答道:“空的!”
“啪”地一聲,我還沒有意識到就被他扇了一巴掌。我馬上氣惱地轉過頭,舉起雙手想跟他拚命。他卻退開一步對著我笑。
“你不乖。”這樣說著他又揉了揉我的頭發。
我厭惡地打開他的手,聲音絲毫不比剛才他打我的那一下的差。
男人揉揉自己被打紅的手,我心裡暗笑。
“把那像葡萄酒的箱子搬走,還有旁邊的香腸、麵包。動作快。”他轉身命令著。
“是,船長!”馬上出來了三四個人,手腳很利索,氣都不帶喘,很輕鬆地就把東西搬了個精光。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心裡盤算著他們這些人如果去當搬運工也能賺大錢吧……根本就不用去乾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你瞧瞧他們,天生就是搬運工的料。
還差一點就要全部搬上船的時候,他們被人發現了。
“哎呀。”男人拉著我的手往船上跑。這一刻我覺得特彆不可思議,他居然能拉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滿臉笑容地跑,而我也任由他拉著絲毫不感覺惡心,甚至都忘記了去排斥。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在那一刻竟然該死的沒意識到我是在被一個海盜拉著往船上拐!
老板的手下當然無法趕上他們的速度,隻能在海岸邊氣得跳腳。我隱約還聽到他們有人喊:“艾爾茲!你這個叛徒,勾結海盜!不愧是莉莉•卡特拉的孩子!”我在岸邊還看到了我親愛的老爹,他仿佛沒事人一般地喊著:“你這小子夠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