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即來到衝霄樓。
白玉堂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心中可謂感慨萬千。他曾經在這裡...死去。轉頭望向展昭,卻見他雙眼死死盯著一處,一塊平凡無奇的石頭。
“貓兒?怎麼?”白玉堂伸手攬住他。
“那是什麼?”展昭說著便掙開白玉堂,走向那石頭。
白玉堂望著那背影,輕輕的笑了一聲,原來..他自作多情呢。
“玉堂?”展昭回頭,略帶不解的看著仍然站在原地的白玉堂,“過來看看。”
白玉堂走了過去,在展昭身邊蹲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東西...怎麼還在?
“看來這件案子真的有的查啊..還和朝廷有關麼?”白玉堂輕輕揉著額頭。
“希望這東西和案子無關吧...”
“無關又怎樣?還不是咱們查..你還是希望和這件案子有關吧..”
“唉..先收著吧,再看看。”展昭說罷便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小心的用手移開那塊石頭,一把短短的匕首暴露在陽光之下。
匕首是金製的,反射著陽光,耀疼了展昭的眼。匕首十分鋒利,全然不像是在這廢墟之下埋藏了三年之久。但是,令展昭和白玉堂心顫的,是這匕首柄上雕刻的金龍以及刃上的梅花。
梅花不用想,應是那夜鱗軒的標誌,至於那金龍…他們都曾在襄陽王身上看過。那是有彆於天子的金龍,多了雙翼,不倫不類。
“貓兒..這衝霄樓為何還不移除乾淨?”白玉堂自到了這就感到奇怪,衝霄樓已倒了三年,皇上看它也應是極不順眼的,為何不乾脆讓它消失,一了百了?
“這..不是皇上的本意。”展昭說得有些猶豫。
“怎麼?”
“這是龐太師的意思。”展昭站了起來,望著白玉堂。
“螃蟹?你這貓兒幾年不見怎的說話如此拖遝?怎麼還有什麼事是你五爺不能知曉的?”白玉堂定定的望向展昭。
“玉堂你….”展昭仍是慢慢吞吞,“罷了,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展昭搖搖頭,看著麵前笑得像隻狐狸的某老鼠,無奈啊。
“嗬嗬,貓兒你果然還吃這套~”白玉堂喜上眉梢,一把將人撈回懷中。
展昭這回也不掙脫,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說起那些成陳年往事。
三年前,衝霄剛破——
展昭呆呆的的看著雪白的衣衫,一遍遍的撫摸,似要將那刺目的鮮紅擦個乾淨。
“展護衛…”公孫策和包拯站在一旁,望著展昭,心中苦澀。
展昭緩緩地將手收了回來,站起來,抬起頭,望著公孫策:“我不信,這不是玉堂。”緩慢,而又堅定。
“展護衛…”公孫策不知如何安慰他。
“葬了吧。”展昭說完,便離開了,沒有人知道那夜他去了哪裡,隻是第二天,當包拯再見到他時,他已站在大殿之上,手提襄陽王的人頭。
包拯有一瞬間的慌亂,襄陽王不論如何也是皇親國戚,這可如何是好?
“展昭,你身為朝廷命官,怎可如此草菅人命?”龐太師不愧為結題發揮的高手。
展昭連望都沒望他,隻是低著頭。
“皇上,此等目無王法之人,留不得啊,何況,襄陽王還是您的叔叔啊。”龐貴妃亦是跟著煽風點火,包拯在一旁,心中似有火在燒。
“嗬嗬,諸位愛卿不必著急,朕自有定奪。”趙禎笑得風輕雲淡,看著展昭,那樣子好似他並未犯下大罪,這令龐太師不禁有些著急。
“展護衛,你可知罪?”趙禎依然微笑。
“臣無罪。”展昭的聲音堅定,讓人不敢質疑。
“無罪?”龐太師一臉聽見最好笑的笑話的表情,“你如何無罪?你手上提的是什麼?老夫還未老到眼花的地步,那是當今襄陽王的人頭!”
“哦?展護衛,龐太師所言非虛?你可有罪?”趙禎仍是笑著望著展昭。
龐太師卻因他這一句話慌了神,皇上分明看到的?莫不是想袒護展昭?
“臣無罪。”展昭仍是這一句,語氣音調都沒變。
“可是,你手上卻是提了個人頭啊。”